后脚兴致缺缺的陆母看见这一幕,顿时间也着急过来,她害怕她的大孙子就此没了。
而围观群众抱着看戏的心态,拍照的,讨论的,害怕自己被讹,只有远远观望秉承事不关己态度看着这场悲剧。
苏父抱着血泊中的人儿,一股无力涌上心头,啜泣,却又不得不让自己振作起来,妻儿一个倒在血泊,一个也因为巨大刺激昏死过去,他真的没办法了,只能大声向周围人求救:“求求各位好心人帮忙打个电话啊!我没带手机,我就这一个女儿,没有她我该怎么活。我求求你们了,帮忙打个120,我给你们磕头了。”
话还没说完,头已经扣扣地扣向地面,不一会儿,苏父头顶鲜血顺着鼻梁留下,粘稠的感觉和出事的妻女,一下子压垮这位家里的顶梁柱。
一个男子快速上前,“叔叔,我已经拨打救护车了,你现在冷静点……”
“谢谢”
或许是知道妻女得救,苏父也晕了过去。
彼时陆母看着都晕过去的人快速冲进圈层,紧张的握着苏瑶的手,一边搓一边振振有词“苏瑶啊,我们陆家的孩子可千万不能出什么问题,你再坚持一下……”
知道原因的路人和赶过来看戏的亲戚听见这句话犹如恶魔在低吟,用尽力气朝陆母甩过去一巴掌,声泪涕下。随后恶狠狠瞪着对方咬着字说道:“我们怎么会认识你们这样恶心的亲戚,那是一条人命。”
或许是对方表情是以往不常见的狠戾,陆母后背一凉。也顾不得别人对她的指指点点和冷嘲热讽,跟着救护车一起去医院了。
陆琛奕这个名字如烙印刻在我心头。那个前日还搂着我,在我耳畔描绘未来三口之家幸福图景的男子,那个曾用手掌覆在我小腹上,眼中满是初为人父紧张与喜悦的男子,信誓旦旦说会成为好丈夫、好父亲。那些誓言仍在耳边,他的气息仿佛还掠过我颈侧。
可如今,在我们婚礼当天,仅仅因为另一名女子的泪水与恐吓,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将我,还有我们尚未降生的孩子,像丢弃垃圾一样,遗弃在这。刹那间,一股腥甜之感猛地涌上我的喉咙。
不行!
不能就这样结束!不能就这样结束!我不能死,我死了,我爸爸妈妈怎么办,他们二老没有我,又该如何生存……
一个念头疯狂地炸开,带着毁灭一切的决绝。
孩子,我的孩子,我和他之间最后一丝微弱的联系,腹中正悄然孕育的生命,孩子一定要好好的。他不能就这样走掉!他欠我一个解释,欠这个孩子一个交代!
3.
意识在无边的黑暗里犹如一粒蜉蝣,像一片被暴风雨撕碎的美梦。
每一次挣扎着想要清醒,腹部持续不断的剧痛,以及那难以名状的空洞感,如同一双无情的巨手,将苏瑶狠狠拽回了黑暗的深渊。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消毒水那冰冷且刺鼻的气味钻进了我的鼻腔,它宛如一条维系我与现实世界的唯一绳索。将她拼命往光亮处拽。
脑子里愤怒的声音仿佛撕裂了空气,带着一种濒死般的凄厉。将她从死亡线拉回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