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快些,我重重有赏。”
一听有赏银,下人动作迅速地把一百抬嫁妆很快抬进我的院子。
看着继母黑若锅底的脸,我不知多痛快。
上一世,妹妹抬走了我的嫁妆,待我后面清点继母说要留给她的嫁妆时才发现,继母早算计好了让我们姐妹换嫁,留在库房里的嫁妆都是虚抬的四十抬,里面装着陈旧的衣料,过时的头面,上不得台面的摆件,件件能叫人笑掉大牙。
知瑶的四十抬嫁妆抬出来,旁边看热闹的开始指指点点:“这这么少嫁妆啊?刚才那个大小姐的可是有一百抬。”
“那大小姐的生母,母家可是江南首富,这二小姐是继室所生,是姨娘抬上来的,你想想,一个姨娘能有什么钱,这四十抬估计都是打肿脸充胖子装上的呢。”
“哦,那其实二小姐就是庶女吧,还装什么嫡女的架子。”
喜娘看着形势不对,马上又开始叫起来:“新人出门,起轿,奏乐。”
喜乐响起来,秦子安坐在马上,春风得意抬着李知瑶,外加那轻飘飘的四十抬嫁妆出发了。
探花郎成亲,自然是京中许多千金小姐的伤心日,看热闹的人也极多。
秦子安因为长得好,当时高中探花,好些个高门世家的主母都有意于他,他却口口声声说,他落魄时,是我爹供他科考,如再生父亲,他说过高中后便要迎娶平西将军府的小姐为妻。
如今他真的高中了,也信守承诺地娶了将军府的小姐,不知多少小姐撕碎了手帕,恨极了坐在花轿里的人,但是也导致来看热闹的人也挤了满街。
花轿刚到秦家,迎亲队伍和花轿却被人拦了下来。
秦子安大怒:“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是我探花府,你们敢来捣乱?”
守在门口的下人大声说道:“禀探花郎,大小姐吩咐了,这院子是她陪嫁的宅院,当初里面布置的东西也是大小姐的嫁妆,如今探花娶的是二小姐,怎么抬到大小姐布置的院子里来。”
“难不成堂堂探花郎,不但要娶我们二小姐,连大小姐的嫁妆也要贪吗?这可真是好算计啊。”
“娶一个女儿,把两个女儿的嫁妆都想贪了?探花郎不是自诩视钱财如粪土吗?怎么到临头了,也是这般贪财。”
我派去的下人声音哄亮,他的话远远地传了出去,这无疑像是打了一耳光在秦子安脸上。
秦子安脸色越来越黑,咬着牙:“李锦棠这个毒妇,我早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意就答应换嫁。”
迎亲的队伍就这么被拦在了府门前。
我在府中自然有贴身丫环一五一十地把他们的情形一一报给我知晓。
当年秦子安是父亲在带兵回京的徒中遇见的,当时他饿晕在路上,救醒后知道他是孤儿,一个人上京赶考,盘缠用尽饿晕在半路。
父亲惜才,将他收留在我们府上,天长日久,父亲越来越赏识他,还将我许配给他,他说只等他高中便上门迎娶。
众人皆说他有情有意,知恩图报。为了他的颜面,父亲一直隐瞒了他的身世,继母和继妹都一无所知,以为他是父亲赏识的才俊。
知瑶从小喜欢与我争东西,如今看见父亲为我选的夫婿,哪有不动心的,花足了心思,终于把秦子安迷得神魂癫倒,为了在一起,想了计来骗我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