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扫过我的真题。
突然伸手去抢。
我死死抱住。
那是我唯一的希望。
“就拿这个？”
刀疤脸嗤笑。
“也行。”
“反正也是张废纸。”
他没抢到真题。
就把我的笔折成了两段。
塑料笔杆的碎片溅到我手背上。
他们走的时候。
瘦猴在门口撒了泡尿。
“三天后见。”
“不见不散。”
门被带上的瞬间。
我听见林砚的砂纸掉在地上。
他蹲在那里。
背对着我。
肩膀在抖。
我爬起来。
走到他身边。
地上的红漆被磨出个浅坑。
他的指关节蹭破了皮。
血珠滴在红漆上。
像开出朵小红花。
“你没必要。”
我递给他纸巾。
他没接。
“你走吧。”
他的声音很哑。
“这里不安全。”
我突然想起那条短信。
“当年他队友就是因为多管闲事……”
“你是不是怕他们？”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他猛地回头。
眼睛里布满红血丝。
疤痕在灯光下像条蜈蚣。
我吓得后退一步。
他却突然别过头。
“吧台下面有医药箱。”
他站起来。
往吧台后面走。
“自己处理下伤口。”
我在吧台下面找到医药箱。
里面有碘伏和创可贴。
还有一板没拆封的止痛药。
我处理手背上的伤口时。
听见他在打电话。
声音压得很低。
“……执照的事……”
“再通融几天……”
挂了电话。
他从吧台上拿起个杯垫。
在背面写了两个字。
推过来。
是“别怕”。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
晚上打烊前。
他照样留了第三杯酒。
杯沿的青柠片摆得很正。
我接过来的时候。
指尖差点碰到他的。
“你的酒吧。”
我鼓起勇气问。
“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他擦杯的手顿了顿。
“不关你的事。”
“可他们说……”
“喝你的酒。”
他打断我的话。
但没像刚才那样凶。
我抿了口酒。
琥珀色的液体滑进喉咙。
有点甜。
“我以前。”
我没头没脑地说。
“帮我爸打过官司。”
“他被人欠了工资。”
林砚抬眼看我。
灯光在他瞳孔里晃。
“我知道怎么找证据。”
我攥紧酒杯。
“那些放高利贷的。”
“肯定有破绽。”
他没说话。
只是把我的温水杯往我这边推了推。
第二天。
我没去图书馆。
假装在酒吧刷题。
其实在翻原主的手机。
相册里有张模糊的照片。
是刀疤脸和一个穿制服的人吃饭。
背景是家高档酒店。
我把照片存进云盘。
突然发现原主的微信里。
有个备注“林老板”的联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