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记录只有两条。
林砚转了五千块。
原主退回了。
附言:“不用,谢谢。”
我盯着那两条记录。
突然想起林砚手背上的伤。
是磨红漆时蹭破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
我买了瓶碘伏。
放在吧台上。
他擦杯子的动作停了。
“你干什么?”
“消毒。”
我没看他。
“感染了麻烦。”
他没说话。
但下午我看见他用了。
疤痕周围的皮肤泛着白。
像雪落在上面。
第三天早上。
刀疤脸没来。
但我收到条短信。
是陌生号码。
“林砚的酒吧执照。”
“下周到期。”
“我爸是负责审批的。”
“你们等着关门吧。”
发信人是个初中生。
头像是只卡通猫。
我突然明白。
他们不只是为了钱。
是想把林砚彻底踩死。
傍晚的时候。
天又开始阴。
林砚在吧台后面翻文件。
眉头皱得很紧。
我走过去。
看见他手里拿着营业执照。
到期日是下周五。
“他们想毁了你。”
我说出这句话。
他猛地抬头。
眼神里有惊讶。
还有点别的什么。
像藏在水底的石头。
“你怎么知道?”
“有人发短信告诉我。”
我掏出手机。
把短信给他看。
他看完。
把手机还给我。
“你走吧。”
“别卷进来。”
“我不走。”
我盯着他的眼睛。
“我帮你。”
他的喉结滚了滚。
疤痕在灯光下忽明忽暗。
“你帮不了。”
“他们背后有人。”
“那又怎样?”
我想起穿越前打赢的那场官司。
对方也是个有背景的老板。
“我有证据。”
我从口袋里掏出便签本。
上面记着刀疤脸放高利贷的时间和金额。
还有那张酒店照片的时间地点。
林砚看着便签本。
没说话。
就在这时。
玻璃门被推开。
刀疤脸带着人站在门口。
手里拿着根铁棍。
“林砚。”
“沈彻。”
“最后的机会。”
“今晚不还钱。”
“明天就让你们躺着出去。”
他的身后。
瘦猴举着手机在拍。
镜头对着我们。
我攥紧便签本。
指节发白。
林砚突然把我往他身后拉了拉。
他的手背碰到我的胳膊。
很烫。
“钱没有。”
他的声音很沉。
“要砸店。”
“就试试。”
刀疤脸笑了。
挥了挥手里的铁棍。
“试试就试试。”
他一步步走进来。
铁棍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音。
我看着林砚的背影。
突然觉得。
他不像要退缩的样子。
他的手放在吧台下。
好像在按什么东西。
而吧台后面的酒柜里。
有几个老顾客一直没走。
他们穿着旧夹克。
手里端着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