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图书馆出来时，已经过了饭点。食堂里没什么人，我买了份面条，刚坐下，就看见苏砚端着餐盘走过来。
他在我对面的位置坐下，拿出笔记本和笔，一边吃饭一边看。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侧脸的轮廓很清晰，睫毛很长。
我扒拉着面条，没说话。
"厉野找你了？"他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刚好能听清。
我抬起头，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
他没看我，翻了一页笔记本："全校都在传。"
我低下头，继续吃面："跟你没关系。"
"有关系。"他放下笔，看着我，"赌约是两个人的事。"
"你们的赌约，你们自己解决。"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拿起笔，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字："下午有节物理竞赛辅导课，你要不要来听？"
我愣了一下："我能去吗？"那种课，通常只让尖子生去听。
"我跟老师说一声。"他淡淡地说，"对你有好处。"
我看着他，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应该像厉野一样，想办法让我"配合"他吗？
下午的物理课，我果然跟着苏砚去了竞赛辅导室。里面人不多，都是年级前几名的学生。老师看见我，有点惊讶，但没说什么。
苏砚坐在我旁边，递给我一本笔记："看不懂的地方，标出来。"
那节课听得我云里雾里，但手里握着他的笔记，心里莫名踏实了点。
下课的时候，苏砚收拾好东西，跟我说："晚上七点，图书馆三楼自习室。"
"干嘛？"
"给你补习。"他说完，转身就走。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有点懵。他这是......主动要帮我？
晚上七点，我准时到了自习室。苏砚已经坐在那里了，面前摊着好几本书。我走过去坐下，把白天标出来的问题递给他。
他拿起我的书，一道题一道题地讲，声音不高，条理却很清楚。遇到我不懂的地方，他会换种方式再讲一遍，直到我点头。
讲完题，已经快九点了。自习室里的人不多了，只有几盏灯亮着。
"谢谢你。"我说。
他收拾着书本，没抬头："不用。"
"你......"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我："你觉得呢？"
"因为赌约？"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说："你成绩提升了，对我有好处。"
"什么好处？"
"至少，不会有人说我赢的不光彩。"他站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去。"
走到图书馆门口，晚风有点凉。他把外套脱下来，递给我："披上。"
我摇摇头："不用。"
"拿着。"他把外套塞到我手里，转身就走，"明天晚上七点，老地方。"
我握着他的外套，上面还带着点淡淡的洗衣粉味。看着他走远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赌约，好像没那么简单。
回到小旅馆，我把外套叠好，放在桌子上。坐在床边，摸了摸枕头底下的钱，又看了看桌上的课本。
或许，我可以试试。
第二天放学，厉野又来堵我，手里拿着一大袋零食："给你的，昨天对不起，我不该逼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