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叶府嫡女。
二十岁还未出阁,急坏了继母。
她千挑万选为我择中侯府少爷。
可我的丫鬟将少爷一脚踹飞三尺。
继母来劝和,被举高抡圆了丢出去。
同父异母的弟弟被我打得半死。
父亲被逼的夜夜无眠,“我怎么还不死!”
1
叶沐承被我的人按在院里。
揍得鬼哭狼嚎。
继母崔云蓉匆匆赶来。
对我恨得咬牙切齿,“叶沐禾,你不敬长辈,欺凌阿弟,老爷今晚归家,我定要让他将你逐出府!”
我端起一盏茶轻抿,泰然自若,“一年间,他从家里偷了五十万两去赌博喝花酒,便是父亲在此,我也照打不误。”
青桃听到我的话下手得更重了。
还贴心的往叶沐承嘴里塞紧了布,以防吵到我的耳朵。
崔云蓉知道青桃的本事。
天生力大如牛,去年被我送去进修后打人更是一绝。
她护子心切,急急擒住我的手腕。
柳叶眉几乎倒竖起来,怒斥道,“叶沐禾,他可是你亲弟弟!”
很不合时宜的,让我想起了十五年前。
那年我五岁,娘亲正在案前教我习字。
突然胎动,她牵起我的手轻放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
我感受到里面的小生命抵住我的掌心。
似乎迫不及待地想与我相见。
“娘亲,这里面是弟弟还是妹妹?”
她笑着从怀里拿出两块半月形的玉佩。
合在一起便是个完美的圆。
她将其中一块给我,温柔抚上我的头,“下个月就知道了,小禾,你和弟弟妹妹,都是娘亲最爱的人,娘亲希望你们一生圆满和美。”
那块玉佩我妥善收着了。
但另一块,在娘亲难产身亡时,碎了。
那时娘亲肚里的孩儿已经足月,生产之日就在眼前。
父亲却在这节骨眼上,带回了崔云蓉和一个月大的叶沐承。
他们在娘亲床前给他们的儿子取名。
承,继承之意。
可叶家硕大的家业,都是我外祖父母给娘亲的嫁妆。
和他们有什么干系?
娘亲痛到几近晕厥,三四个稳婆都说情况不乐观。
我撰紧了叶沐承的襁褓,吵着要将他丢出去。
那时叶舟就如此刻的崔云蓉一般。
怒目圆睁,横眉呵斥着我,“叶沐禾,他可是你亲弟弟!”
2
叶舟回府见叶沐承被我打到卧床。
没个月余下不来。
他一向心疼儿子。
当天晚上就要罚我跪祠堂。
好巧不巧,我正跪着呢。
“父亲,今日是娘的忌日,您还记得吗?”
叶舟一怔,恍然般态度缓和了几分,“承儿是你弟弟,他纵然有错,但你下手未免也太狠了。”
我望向娘亲的牌位。
在那旁边还有个小小的牌位,连姓名都没有。
“父亲,那是我弟弟,他就在娘旁边呢,今日也是他的忌日。”
当年娘受了刺激引发难产。
胎儿是掏出来的。
是个弟弟。
连一句哭声都没有,就躺在娘的身边和她一起断了气。
一阵穿堂风掠过,吹灭了几盏蜡烛。
祠堂里暗了下来。
我和叶舟的影子映在牌位上,随着烛火的摇曳而动。
像极了一大一小两个人在上面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