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去现场拍摄,剪辑,打光,统筹,几乎一人包揽。

拍摄结束后,对方加了我微信,问:“你工作室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笑了笑:“先做小,质量高,慢慢来。”

客户很满意,当晚就把尾款打了过来。

我看着账户里的余额,突然想起,白晓菲连我做这个都不知道。

或者她知道,也从没关心过。

在她眼里,我只是一台固定的生活机器,准时发工资、包揽家务、情绪稳定。

她从不想知道我白天在公司受了多少气,晚上接了几个订单,又熬了几个夜。

我沉默不是没能力,是那时候还把全部力气放在维系这段婚姻上。

现在我才知道,那是我最大的不值。

晚上八点,我回到公寓。

才刚进门,微信响了。

是个陌生号发来一条信息:

【你是不是白晓菲的丈夫?我是她朋友,建议你管好你自己,不要再在朋友圈发什么“影射”内容,大家都在看笑话。】

我一脸懵。

打开朋友圈,看到有个几小时前发的内容下面多了几条评论。

我发的那条其实很简单,只是配了一张拍摄现场的背影照,配文是:“从一无所有,到亲手搭起的舞台,没有人能定义你是失败者,除非你自己认了。”

点赞的不少,但显然有人对号入座。

我冷笑,回了一句:

【她的朋友,就别来干涉我自由了。她不在乎,我更不在意。】

消息秒回:【别给脸不要脸!】

我没再理,直接拉黑。

第二天,白晓菲发了一条朋友圈,背景图是王浩然和她在棚里拍摄的合影,配文:“与有灵魂的人合作,是一种享受。”

照片构图一看就是故意安排的——两人肩并肩,光影暧昧。

她不点名,但很明显是对着我来。

我甚至能想象到她点发那条动态时的神情——得意、自信,仿佛在说:你看,我根本不在乎你走了,我现在过得比你还好。

我笑了,没评论,没点赞,也没截图发泄。

我只是默默打开自己新做的短片项目文档,开始策划下一支作品的拍摄。

这支短片,我准备亲自上镜,讲一段“现实婚姻与幻想爱情”的差距。

我不说是谁,也不需要说。

观众会懂。

第三天傍晚,王浩然发了一篇长文,标题是《关于艺术、边界与偏见》。

通篇绕来绕去,就是在替白晓菲洗地,说什么“艺术的本质从不是迎合”,“公众应该学会尊重私人表达”。

最讽刺的是,文中他写道:“一个女人的婚姻状态,不应成为评判她专业能力的尺度。”

笑话。

那你们大可以搞艺术,为什么要在公开场合打我脸?

评论区一堆人点赞、鼓掌,有的还在替他们“感到不值”。

我没点进去看。

我知道,那些表面上为你叫好的人,背地里也不过等你出丑时好吃一嘴热闹。

她爱这一套,虚的、空的、表演性的。她觉得那叫风格。

我不吵不闹,但我准备好了反击。

不是为了让她后悔,是为了让我自己重新站起来。

周五,我去市里一家独立创意空间谈项目,对方是业内小有名气的内容平台“镜像计划”。

我坐在会议室里,把我剪的三部短片和两部个人拍摄计划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