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我弟：“一个来路不明的贱种，也配姓赵？”
我把我弟护在身后。
“我们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是侯爷说了算。”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顶嘴？”赵瑞怒了，对家丁喝道，“给我打！打死了算我的！”
家丁们一拥而上。
我抓起院子里劈柴的斧子，横在胸前。
“谁敢上前一步，我就劈了他！”
我的眼神，是在无数次生死边缘练出来的，带着一股狠劲。
家-丁们被我镇住了，一时不敢动。
赵瑞气急败坏：“废物！一群废物！给我上啊！”
就在这时，赵渊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住手。”
赵渊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管家。
他看了一眼对峙的场面，脸色沉得能滴出水。
“赵瑞，你就是这么当兄长的？”
“父亲！他们是野种！”赵瑞不服气地叫道。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
赵渊亲手打的。
“我还没死，这个家就轮不到你做主！”
赵渊转向我，声音缓和了些。
“阿禾，你做得很好。自己的弟弟，就该自己护着。”
他看着我手里的斧子，眼里闪过一丝欣赏。
“从今天起，你们搬到听竹轩去，月钱用度，和赵瑞一样。”
听竹轩是侯府里最好的院子之一，就在赵渊书房旁边。
赵瑞的眼睛都红了，死死地瞪着我们。
王氏的计谋，不仅没害死我们，反而让我们更进了一步。
我知道，这对母子不会善罢甘休。
我也不会。
我开始教我弟读书写字，骑马射箭。
他很聪明，学得很快。
他不再是那个只会瑟瑟发抖的乞儿，眼神里渐渐有了光。
而我，则在暗中观察整个侯府。
我收买了几个不得志的下人，侯府里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的耳朵。
3.
我知道了赵瑞的软肋。
他好赌，且输不起。
他还迷恋着城西“春风班”的花旦，一个叫晚晴的姑娘。
这些，都将成为刺向他的利刃。
机会，无需等待，要去创造。
赵渊奉命去西山围场，勘查皇家秋猎的场地，预计离家半月。
他离府的当晚，赵瑞就像脱了缰的野马，换上便服就溜了出去。
我早已买通了他身边的一个小厮。
他去了哪家赌场，见了什么人，我一清二楚。
我并未立刻动手。
猫捉老鼠，要先逗弄一番，让他放松警惕，才能一击毙命。
我让我的人，先让他赢。
一连三天，赵瑞在赌场上顺风顺水，赢了近百两银子，整个人都飘了起来，以为自己是赌神附体。
第四天夜里，我安排的局，终于开始了。
一个扮作外地富商的“肥羊”坐到了他的赌桌上。
一夜之间，赵瑞不但输光了之前赢的钱，还倒欠了足足三千两。
血红的眼睛，颤抖的双手，他签下了那张催命的字据。
第二天，债主如期而至，闹得侯府前院人仰马翻。
王氏气得嘴唇发白，却只能打碎牙和血吞，为了嫡子的名声，她不得不动用库房的银子去填这个窟窿。
她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她不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我趁着库房管事盘点交接的混乱，用一本我早已备好的假账，换掉了真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