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雅雅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恋爱中的女孩，眼睛都是瞎的。"陈建国揉着太阳穴，"关键是现在怎么办？她明显是认真的。"
我望向女儿紧闭的房门，心如刀绞。我们精心培养的女儿，从小上最好的学校，学钢琴芭蕾，出国游学，现在却要和一个连正经工作都没有的男孩在一起？
第二天早晨，陈雅红肿着眼睛出现在早餐桌前。
"妈，爸，我爱张明。"她声音嘶哑但坚定，"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都要和他在一起。"
"雅雅，"我尽量保持冷静，"你了解他多少？知道他家庭情况吗？知道他未来的规划吗？"
"我知道他对我好！"陈雅激动地说，"你们就是嫌贫爱富！张明虽然现在条件不好，但他有上进心，他说会为了我努力的！"
我和陈建国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二十岁的爱情，总是把一时的好感当作永恒的真爱。
"这样吧，"我妥协道，"让他来家里吃个饭，就我们四个人，好好聊聊。"
陈雅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真的？你们愿意给他机会？"
"只是聊聊。"我强调道，"最终决定权在你手上，但作为父母，我们有责任给你建议。"
周末，张明单独来了。没有他母亲在场，他显得更加紧张，手指不停地敲打着膝盖。
"张明，"我开门见山，"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
"我...我会努力的。"他结结巴巴地说，"现在工资是低了点，但我可以加班..."
"你在公司半年，迟到十二次，早退八次。"陈建国冷冷地说，"这就是你的努力？"
张明的脸刷地白了。陈雅立刻护在他前面："爸！那是因为他妈妈经常生病，他要照顾！"
"雅雅，"我拉住女儿的手，"生活不是童话。爱情需要面包来支撑。他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给你未来？"
"我们可以一起奋斗！"陈雅倔强地说，"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一样势利！"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我们把最好的都给了她，现在她却说我们势利？
谈话不欢而散。之后几周，陈雅几乎不回家，电话也很少接。我和陈建国既担心又生气，却无可奈何。
一个月后的深夜，陈雅突然回来了，脸上带着不自然的潮红。
"妈，爸，我怀孕了。"她平静地说，"我们要结婚。"
我的世界仿佛在那一刻崩塌。陈建国猛地站起来："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怀孕了！"陈雅突然哭了起来，"你们现在满意了吧？要么同意我们结婚，要么我就去堕胎！"
我浑身发抖，不敢相信这是我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女儿说出的话。
"雅雅..."我试图抱住她，却被她推开。
"都是你们的错！如果你们当初同意我们在一起，我也不会..."她泣不成声。
那天晚上，我们家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争吵。陈雅坚持要结婚，我和陈建国坚决反对。最终，陈雅摔门而出，留下一句："我就当没有你们这样的父母！"
三个月后，我们在一个小饭店参加了陈雅和张明的婚礼。王美凤得意洋洋地坐在主桌，逢人就说她儿子有本事，娶了大老板的女儿。婚礼简陋得令人心碎，陈雅穿着租来的婚纱，肚子已经微微隆起。
敬酒时，王美凤凑到我耳边，得意地说："亲家，彩礼这下省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