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定要替天行道,净化那邪物!"
我把她往身后一拉,弯腰捡起枪。
掌心的黑玉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热的、活生生的人。
她从背后拽住我的衣角,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凌渊,他们说要净化我呢。"
我握紧枪,看着殿门被推开,刺眼的阳光涌进来,照亮了天枢那张虚伪的脸。
突然就不想忍了。
"要动她,"我抬起枪,枪尖直指天枢,声音比魔渊的寒冰还冷,"先踏过我的尸体。"
她在我身后轻轻笑了。
我听见她很小声地说:
"原来你叫凌渊啊。"
"很好听。"
而天枢长老的怒吼,仙兵们抽剑的声音,在这一刻,都成了背景音。
我只知道。
这个突然从黑玉里钻出来的姑娘,这个能让我触碰的姑娘。
谁也不能把她从我身边抢走。
死也不能。
天枢带来的仙兵被我吓退了。
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我把墨瑶塞进内殿的屏风后面。
转身时,看见她偷偷扒着屏风缝往外看,睫毛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玉屑。
"待在这里,别出来。"我说。
她点头,指尖在屏风上划来划去,留下淡淡的黑色痕迹。
殿门还敞着,冷风灌进来,吹动案上的卷宗。
我走过去关门,手指刚碰到门框,那沉香木就发出"咔嚓"的脆响,几道裂纹迅速蔓延开来。
啧。
忘了。
没握着墨瑶的时候,我还是那个天煞孤星。
"凌渊大人。"
屏风后面传来墨瑶的声音。
我回头,看见她从屏风后探出半个脑袋,手里攥着那块已经剥落的玉壳:"是不是握着这个也行?"
我走过去,接过玉壳。
触手冰凉,和之前的温润截然不同。
腕骨上的咒印又开始发烫,比刚才更甚。
"没用。"我把玉壳扔回桌上,"只有你才行。"
她哦了一声,低下头,长发遮住了脸。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硬,刚想再说点什么,就听见她小声说:"那我以后都跟着你好不好?"
我愣住了。
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我不占地方的,你打仗的时候我可以躲在你怀里,你睡觉的时候我可以缩在你枕头边..."
"不行。"
我打断她的话。
声音冷得像冰。
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像被风吹灭的烛火。
我别过头,不敢看她的脸。
为什么不行?
因为我是个怪物。
因为跟着我,只会被整个天界唾弃。
因为我连自己都护不住,更别说护着她了。
这些话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外面传来脚步声,比刚才的仙兵更轻,更急。
我示意墨瑶躲回屏风后,握紧了腰间的枪。
一个穿着灰袍的小仙童跌跌撞撞地跑进来,看见我就"扑通"一声跪下,膝盖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听得人牙酸。
"战神大人!不好了!"小仙童哭得满脸是泪,"药仙殿的白胡子长老...他...他没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