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琰被我说得哑口无言:“清月不懂这些流程,你该多包容……”
“包容?”我打断他,
“殿下包容她,谁包容那些可能因为她的‘新奇点子’丢了生计的工匠?谁包容拿不出米粮的百姓?世家守的规矩,不是死板,是让天下人能安稳吃饭的根基。她连这个都不懂,就敢谈‘革新’?”
萧景琰猛地站起来:“够了!明微,你就是看不惯清月比你有才华!”
我看着他气冲冲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殿下要是觉得她的才华更重要,”我拿起账本起身,
“就请她先算算,东宫这个月的用度超了多少,什么时候还上沈家垫付的银子吧。”
说完我转身就走,懒得再看他那张被戳中心事的脸。
05.
太子气冲冲走的第二天,早朝就炸了锅。
我刚到沈府正厅,就见父亲从外面回来,脸色铁青地把朝服往架子上一挂:“萧景琰真是越发不像话了!”
“父亲,朝堂上出事了?”我给父亲递过茶盏。
“何止出事!”
“今日早朝,你王叔直接奏请陛下彻查苏清月,说她妖言惑众、干预东宫。结果萧景琰当庭反驳,说苏姑娘是‘难得的奇才’,还说沈家对她‘百般刁难’,分明是‘妒贤嫉能’!”
晚翠在旁边听得咋舌:“太子殿下这是疯了?敢这么说咱们沈家?”
父亲冷笑一声:“他这是仗着自己储君的位置坐稳了,觉得他离了沈家可以了?
“那陛下怎么说?”我问。
“陛下没说话,只看了你几眼。”父亲看着我,
“明微,你该清楚,萧景琰的储君之位,是沈家力保的。现在他公然偏袒外人,质疑沈家,朝堂上那些观望的人该动心思了。”
我放下茶盏:“父亲放心,女儿来。”
当天下午,我就拟了份信递进宫。
傍晚时分,宫里传旨让我去见陛下。御书房里,陛下拿着我的信,开门见山:“明微,你说让工部牵头试产肥皂,是什么意思?”
“回陛下,”我垂眸回话,
“苏姑娘的法子虽有前人尝试过,但或许真有改进之处。工部掌管百工,让他们牵头,一来能核算成本、制定章程,免得空耗国库;二来也能让苏姑娘的‘奇思’落到实处,若是真能推广,也是好事。”
陛下点点头:“你倒是想得周全。那太子那边……”
“太子殿下年轻,好奇新事物也正常。”我语气平淡,
“只是分寸需拿捏。苏姑娘既在东宫,就该守东宫的规矩,不能再像寿宴上那样随意置喙朝政。”
陛下笑了:“你呀,总是比景琰懂事。就按你说的办,让工部尚书明日去东宫对接。”
出了御书房,正好碰到太子带着苏清月过来。
萧景琰见我从里面出来,脸色不太好看:“明微,你是不是在父皇面前说清月坏话了?”
苏清月立刻接口:“沈姑娘,我知道你看不惯我,但肥皂确实能利国利民,你不能因为私人恩怨打压我!”
我看着他们,觉得很没意思:“太子殿下,陛下已下旨,让工部牵头试产肥皂。苏姑娘要是真有本事,就跟工部官员好好对接。至于别的,就不劳殿下费心了。”
萧景琰愣在原地,大概没料到我会这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