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了这话，竟真的缓缓抬眼看我。
那双深邃的眸子此刻因痛苦而猩红，却依旧漂亮得惊心动魄。
当我颤抖着想褪去他最后的阻碍时，他再也克制不住，猛地将我拽进怀里，翻身压在了柔软的锦被上。
“别怕……”他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将一支冰凉的发簪塞进我手里，“若本王失控伤你，就用它刺我。”
这一夜，他像一头濒死的野兽，疯狂地索取。
但总能在我忍不住溢出哭腔时，动作奇迹般地克制下来，笨拙地吻去我的眼泪。
天快亮时，寒毒终于褪去，他力竭地倒在我身上，将我死死地抱在怀里。
没过多久，我就在他沉稳的心跳声中昏睡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他已经衣冠楚楚地坐在窗边，又变回了那个生杀予夺、清冷高贵的摄政王。
我失神地看着他的侧脸，昨晚的一切此刻却虚幻得像一场梦。
他察觉到我的注视，眼底没什么波澜，嗓音带着清晨特有的凉意。
“醒了就再躺一会，本王已叫人备车送你回去。”
话音落下，他便转身离去。
云端的神祇，确实不是我这样的粗使丫头想看就能看到的。
4
我没敢再躺，忍着浑身的酸痛爬起。
管家等在外面，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递给我一沓厚厚的银票。
我握紧那叠银票，想了想还是开口：“王爷寒毒在身，想必此刻关节正备受煎熬。我乡下有个法子，用老姜和艾草熬煮汤药为他热敷，或能让他舒坦些。”
管家目光一闪，竟直接抓着我的手腕，将我带去了王府的药房。
“药材都在这里，你来弄。”
我以前在家时，常给受了风寒的爹爹用这法子，早已熟稔。
今日为王爷准备，更是十二分的小心。
我守在药炉边细细盯着火候，直到药气完全浸入水中才用一方厚布包着滚烫的瓦罐，小跑着送到王爷的书房。
王爷闻声从文书中抬起头，见是我来了，略有不解。
我连忙将瓦罐轻放在桌角，怕他生厌，又悄悄退后了些。
“这是……热敷的汤药，王爷若用，能缓解寒痛。”
他修长的手指在书卷上顿了顿，目光越过我，看向管家：“怎么回事？”
“王爷，”管家躬身道，“您这寒毒深入骨髓，我们这些下人粗手笨脚，只懂些皮毛。这丫头既有法子，不若就将她留下，专心伺候您的身子？”
他竟然想让我留下！
我的心脏“怦怦”地快要跳出胸膛，忐忑地期待着他的开口。
可他沉默了片刻，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
我懵懵懂懂地跟着管家退出来，忍不住问：“王爷同意我留下了？”
管家瞥了我一眼，“王爷没说不，就是同意。你那浣衣房的月钱，我给你开一百倍。”
我连忙摆手，“您给的银票已经够多了，不用再给我钱了。”
那一沓钱足够弟弟安心考取功名，或许还够他娶个好人家的姑娘。
而我，只要能再多看王爷几眼，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5
萧玄璟似乎永远有处理不完的公事，回府也总是在书房待到半夜。
京城的秋天，阴冷潮湿。
王爷似乎格外畏寒，每到深夜，清隽的脸上总会失了血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