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晴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柔软的女声："岩哥，是不是晴姐生气了？要不...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
"别理她，小苏。"程岩的声音突然温柔下来，"你值得最好的。晴晴就是太较真了，明天就好了。"
02
姜雨晴的眼前一片模糊，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来。二十年的情谊，她以为他们之间有着无需言说的默契与信任。而现在，程岩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毁掉了她学术生涯中最重要的机会之一，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两个月的转校生。
"程岩，"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冷静得可怕，"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又来了，"程岩叹了口气，"你总是这样小题大做。不就是一个助研吗？至于这么上纲上线？"
姜雨晴挂断了电话。她坐在床边，浑身发抖，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手背上。电脑屏幕还亮着，那条冰冷的系统通知像一把刀插在她心上。
苏小茶，那个上个月转学来的女生。第一次见面是在程岩的生日聚会上，她穿着白色连衣裙，黑长直发披在肩上，说话轻声细语，动不动就眼眶泛红。那天她喝多了，拉着程岩的手哭诉自己刚转学来的孤独，求程岩当她的哥哥。姜雨晴记得当时自己还觉得这女孩挺可怜的，主动加了微信说有事可以找她。
现在看来，自己真是天真得可笑。
姜雨晴擦干眼泪，打开电脑开始疯狂搜索补救措施。她给林院士实验室的助理发邮件，给系主任写说明，甚至想直接打电话给林院士本人。但深夜十一点半，没有人会回复她。而且系统显示名额已经正式转移，几乎不可能逆转。
她盯着屏幕直到眼睛酸痛，最终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她失去了这个机会，而且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亲手毁掉的。
凌晨三点，姜雨晴依然无法入睡。她起身走到窗前，校园里一片寂静，只有路灯孤独地亮着。九月的夜风已经有了凉意，吹在她泪痕未干的脸上。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程岩发来的消息："还在生气？我明天请你吃火锅赔罪行了吧？小苏真的需要这个机会，她家庭情况特殊，父亲生病了，想进好团队以后保研。你就当帮我个忙。"
姜雨晴看着这条消息，突然笑了。笑容苦涩而讽刺。原来在程岩眼里，她二十年的付出和陪伴，她熬过的夜流过的汗，都比不上苏小茶几滴眼泪和几句不知真假的"家庭困难"。
她想起大一那年冬天，程岩急性阑尾炎住院，她翘了期末考试在医院照顾他三天三夜。想起高中时程岩父母闹离婚，她每天陪着他坐在天台看星星，听他倾诉。想起从小到大，每次程岩惹了麻烦，都是她想办法解决。
而她现在得到的回报，就是被随意牺牲的前程和一个轻飘飘的"请吃火锅"。
03
姜雨晴关上手机，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清晨，姜雨晴顶着黑眼圈直接去了国际交流处。她没有再尝试挽回那个已经失去的助研名额，而是递交了早该申请的出国交换项目材料，瑞士联邦理工学院，计算机科学领域世界排名前五的学府，半年交换项目。
"姜同学？"国际处的老师惊讶地看着她，"这个项目下周就截止了，但竞争非常激烈，需要至少两位教授的推荐信和一篇研究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