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 所有按钮的指示灯瞬间亮起！我最后重重地砸在那个画着铃铛图标的紧急呼叫键上！
没有反应。没有警铃声，没有通话提示。只有所有按钮的指示灯散发着微弱而固执的光芒。电梯门依旧敞开着，仿佛在邀请，又像是在嘲讽。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手腕上的磁卡记录仪屏幕，原本显示着“开门状态：异常（未关闭）”，下方突然自动跳出一行新的小字：
异常震动检测：7.8Hz
7.8Hz！人体在极端恐惧时大脑产生的频率！我猛地抬头，不是因为震动——我根本没感觉到任何物理震动——而是因为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爬满了我的脊椎！那寒意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来自……轿厢内壁那光滑如镜的不锈钢板！
在那模糊的倒影里，就在我身后，紧贴着我肩膀的位置，似乎……映出了另一个穿着同样灰色制服的身影轮廓！模糊、扭曲，但绝对存在！
“谁？！” 我厉声喝问，猛地转身！
身后空无一人。只有冰冷的金属墙壁和那些兀自发亮的按钮指示灯。
死寂。霉味。电话铃声。敞开的门。还有记录仪上冰冷的“7.8Hz”。
就在这时，我的目光扫过电梯门框外那条F13走廊的墙壁。在昏暗、老旧的灯光下，靠近天花板的地方，挂着一个积满灰尘的金属指示牌。牌子上，用同样粗重的旧字体，刻着三个字：避难层。
避难层？银座大厦有这种老式标注的避难层？一股更深的寒意攫住了我。1984年？手册最后一页那被汗渍模糊的旧字迹——“它们在模仿1984年”——毫无征兆地撞进我的脑海。
“哐当！”
一声沉闷的巨响！敞开的电梯门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猛地拉扯，瞬间关闭！速度之快，带起的风扑在我的脸上。轿厢内的灯光剧烈地闪烁了几下，恢复了正常。所有被我按亮的楼层按钮指示灯，也同时熄灭。楼层显示屏重新亮起：B3。电梯开始平稳下降。
我背靠着冰冷的轿厢壁，大口喘着气，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手腕上的记录仪屏幕，那行“异常震动检测：7.8Hz”的小字，悄然隐去，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开门状态：异常（未关闭）”的记录，像一个冰冷的烙印。
4
路线更新：B3、C2、A9。荧光数字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我盯着这三个组合，一种强烈的不协调感攫住了我。昨天是什么？我迅速翻到手册前面几页。昨天的附录页清晰地印着：A7、D4、F1。没有一个重合！路线每天都在毫无规律地彻底变更，这不符合任何测试逻辑，更像是一种……随机组合，或者说，某种无意识的拼凑？
更让我心头一沉的是手册本身。附录页的边缘，那些反复涂抹修改的痕迹，似乎比前几天更加明显了。油墨下的旧路线数字轮廓，顽固地试图显现出来。我用指尖用力蹭过一处痕迹，指腹上竟沾到了一点极其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蓝色荧光？
这个发现让我如坠冰窟。荧光蓝！和那天在F13（或者说F15？）门缝里渗出的液体颜色……
一股难以言喻的焦渴感突然升起。我走到角落的饮水机旁，按下冷水开关。水流带着气泡注入我的水杯。我端起杯子凑到嘴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