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体谅我的付出，待我如待亲生女儿般。
寿辰那日，宫中香车络绎，簪缨云集。
太后把我叫到她身边坐下，另一侧则坐着戚自照。
官眷们自然看得懂如今的形势，一个劲儿地捡好听话说。
“听说今日宴席，都是戚姑娘一手操办，这样好的姑娘，也不知道将来进哪家的门。”
“可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陛下可至今后位空悬呢。”
“莫不是为了……”
太后笑呵呵地打断：“可莫开玩笑。自照从小就体贴，将来必有好归宿。皇帝久不娶后，可是已经心有所属。”
说着，她握着我的手，轻轻拍了拍。
戚自照的笑都僵了。
正说话间，殿外传来宦侍的声音，说卫将军的寿礼来了。
那一瞬间，我浑身血液凝固。
好像时空静止，下一秒他就会提着一把血淋淋的大刀，从殿外走进来。
然而没有。
他只是送来了寿礼，人却还远在千里之外。
众人对卫辞都是缄口不言，唯恐惹火上身。
太后见状，便叫大家出去赏玩。
我自己找了个僻静之地待着，结果偏有人不让我如愿。
“秦姑娘。”
身后，戚自照走过来，自顾自坐在我身边。
“我承认你有些手段。朝臣已经施压至此，陛下还不肯娶我为后，就连太后都偏心你。”
我终于恢复了点信心：“我与他，是共患难的情谊。”
她打断我：“可现在不用患难了。你一个残破之身，如何有脸忝居皇后之位？”
什么意思……她知道我做过卫辞的妾室？
我并不觉得这是件多不光彩的事。
但我在意的是，赵竹堂比我想象的还要信任她，以至于将我们这么多年的计划都告诉了她。
身后传来悠闲的脚步声，她眼里闪过一丝恶毒：“你看着吧，他会选择谁。”
她忽然尖叫一声，往湖中倒去，落下的那一瞬间，手臂紧紧地抓着我，把我也扯下了水。
只听两声“扑通”，岸边也传来尖叫。
幸好我会游泳。
我控制好平衡，刚想去捞戚自照。
却被一只手打开，我费力睁眼，对上赵竹堂冷漠的眼神。
他怀里正抱着昏迷的戚自照。
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冰冷的湖水一并冻住，再难呼吸。
好烂的把戏，我从小看宫斗剧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可就是有用。
因为赵竹堂心疼她。
4
烈日下，戚自照在殿内抢救，我则一身湿衣，跪在殿外。
戚自照的侍女哭得凄惨，说是我推她家主子下水。
就连路过的官眷，也说亲眼看见。
我百口莫辩。
可我还是挺直了腰杆，望着他：“我说我没有推她，陛下信我吗？”
啪的一声，他快步走下来甩了我一巴掌。
眼里满是嫌弃：“你从前只是善妒，现在可以称得上是恶毒。自照不会凫水你却会，难不成是她要推你吗？”
众目睽睽之下，这个巴掌在我脸上燃起燎原之势，烧得我的头昏昏沉沉。
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赵竹堂离我印象中那个接我下班、点烧烤奶茶陪我熬夜的人已经越来越远了。
戚夫人听闻此事，火急火燎地来了。
她连看都没有看我，就冲进去叫她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