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 我矢口否认,脚下却一个不留神,踩到了一块松动的鹅卵石!
“哎呀——!”
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我手舞足蹈地向前扑去!好死不死,扑向的方向,正是萧鹤洲的后背!
“王爷小心!” 我惊叫出声,想收力已经来不及了。
萧鹤洲反应极快,听到风声立刻侧身想躲。
于是,悲剧发生了。
我扑了个空,但强大的惯性带着我,“噗通”一声巨响,华丽丽地栽进了旁边那片开得正盛的荷花池里!
冰冷的池水瞬间淹没头顶,我呛了一大口带着淤泥味的水。
“救…咕噜噜…命!”
就在我手忙脚乱扑腾的时候,一只大手抓住了我的后衣领,像拎小鸡崽似的,把我从水里提溜了上来。
我浑身湿透,头发糊在脸上,头上顶着一片硕大的荷叶,几朵残破的荷花歪歪斜斜地插在发髻边,活像个水鬼。更惨的是,嘴里还叼着一根水草。
萧鹤洲站在池边,月白长袍的袖子和下摆也湿了一大片,沾着泥点,显然是被我溅的。
他脸色发黑,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行走的灾难。
“王…王爷…” 我吐掉水草,瑟瑟发抖,冷的,也是吓的。完了完了,弄脏了他的衣服,罪加一等!
他闭了闭眼,似乎在强压火气,最终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回去换衣服。”
说完,转身就走,背影都透着一股子隐忍的暴躁。
我被闻声赶来的陈嬷嬷和丫鬟七手八脚地捞回院子,洗了个热水澡,换了干净衣服,裹着厚厚的毯子,捧着姜汤,坐在暖炉边瑟瑟发抖。心里把那个铺鹅卵石的工匠骂了一万遍!
恶奴登场,王妃要“赐福”
刚缓过点劲儿,外面就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一个尖利刻薄的女声。
“哟,这不是我们新来的王妃娘娘吗?怎么着,刚进门就掉水里了?怕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连水神老爷都看不过眼了吧?”
我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体面绸缎、插金戴银的胖妇人,扭着水桶腰走了进来。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鼻孔朝天的丫鬟。这妇人姓王,是府里管着一个不大不小库房的管事娘子,仗着是王府老人,又跟某个有点脸面的管事沾亲带故,平日里在低等仆役面前作威作福惯了。
陈嬷嬷脸色一沉:“王管事,休得胡言!王妃面前,注意你的身份!”
“身份?”
王婆子嗤笑一声,三角眼上下打量着我,满是轻蔑,
“陈嬷嬷,咱们在府里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一个毛丫头,也配当王妃?我看啊,就是个扫把星!刚来就害得王爷差点落水,还弄脏了王爷的衣服!真是晦气!”
她嗓门极大,显然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周围的丫鬟婆子都低着头,敢怒不敢言。
我捧着姜汤,小口小口地喝着,没说话,只是抬起眼皮,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这熟悉的感觉……像极了宫里那些捧高踩低的老刁奴。看来王府和皇宫,在某些方面是相通的。
王婆子见我沉默,以为我怕了,更加得意:
“要我说啊,王妃您就该好好在屋里待着,抄抄经,静静心,省得出来惹祸!这王府啊,规矩大着呢,不是您这种乡下丫头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