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通行证啪地落在我摊开的掌心,正好盖住刚才偷拍的画面。

回到宿舍时,江曼正往脸上贴面膜:"听说你今天去会长书房了?"

我缩进被子里点头,把通行证藏进枕套夹层。

"没被冻成冰雕?"她夸张地搓手臂,"上次我去交报表,室温起码零下十度"

水龙头突然爆响。

我惊跳起来,撞翻了床头柜上的药盒。维生素撒了一地,混在其中的白色药片格外扎眼,那是能让人手抖的β受体阻滞剂。

"你心脏不好?"江曼帮我捡药。

"孤儿院落下的毛病。"我遮住腕间被闻砚白捏出的红痕,声音轻得像羽毛,"总是...紧张。"

窗外,学生会大楼的灯还亮着。

我知道他一定在重放监控,分析我每一个表情。但没关系,我早就用病毒程序替换了实时画面,他看到的,只会是一个惶恐不安的转校生。

枕下的通行证硌得我太阳穴发疼。

父亲说过,最好的猎手要有耐心。

可当我摸到袖扣里储存的密码数据时,指尖还是微微发抖。

闻砚白,你书房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值得你用母亲的遗物当诱饵,那本《生物力学年鉴》的扉页上,分明印着"赠爱妻"的钢笔字迹。

3

实验室晚宴的请柬烫得我指尖发麻。

我盯着烫金字体下方那行小字:特邀嘉宾:闻铮董事。

父亲工牌背面烙着的那个名字,此刻正躺在我的掌心渗出毒液。

"发什么呆?"江曼往我手里塞了杯气泡水,"沈清姿刚才到处炫耀,说闻砚白亲自给她挑礼服。"

水晶吊灯的光刺得我眼睛生疼。远处闻砚白正被几个董事围着,黑色西装像口棺材把他钉在人群中央。沈清姿挽着他的手臂,红裙像抹未干的血迹。

气泡水在杯子里炸开细小的泡沫。

我低头整理侍应生制服——为了混进后台,我花三天背熟了宴会流程表。

袖口的微型摄像头正好对准胸牌上的条形码,扫描仪绿灯亮起的瞬间,我听见血管里血液奔涌的声音。

"739号,去酒窖取香槟。"领班突然拍我肩膀。

这个数字让我呼吸一滞。父亲工牌上的编号,此刻正印在我的临时工牌上。

酒窖冷得像停尸房。

我撬开档案室的门锁时,金属的寒气顺着指尖爬上来。密码是7-26-3——和闻砚白书房保险柜一模一样。

"真没创意。"我轻嗤。

档案柜里,"穹顶计划"的标签在手机冷光下泛着青灰色。手指划过文件袋时,突然碰到个硬物,盒老式录像带,标签写着事故现场12.23。

父亲死的那天。

录像带塞进播放器的瞬间,我后颈的汗毛全部竖起。

黑白画面里,父亲穿着防护服冲向操作台,而监控角落有个模糊人影正在修改参数,那人无名指上的蛇形戒指,和闻铮今天戴的一模一样。

"找到你了..."

我拍下画面时,突然听见门外高跟鞋声。沈清姿的声音带着醉意:"砚白,你最近对那个转校生是不是太..."

心脏猛地撞向肋骨。我迅速关掉屏幕,却碰倒了香槟塔。玻璃碎裂声里,储物间的门被猛地推开——

闻砚白站在逆光里,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

"学生会的权限卡。"他伸手,"交出来。"

我后退时撞到货架,藏在衣领里的项链突然崩断。银链坠地发出清脆声响,吊坠弹开的瞬间,空气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