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世界在一夜之间崩塌了。
回到家已是深夜。我冲了个澡，热水哗啦啦地冲下来，蒸腾的雾气里，我哼着歌，想着明天该给小雅挑什么口红。躺下时，手机突然疯狂震动。是公司群，消息像雪崩一样滚下来：“紧急通知！所有员工居家办公！青城水厂检测到剧毒污染物！” 我以为是恶作剧，翻个身想继续睡。可铃声又响了，是老妈，声音抖得不成调：“小默……你喝水没？快别喝自来水！电视上说……说全城停水了！” 我猛地坐起来，心脏像被攥紧。打开电视，地方台紧急插播：画面是青城河，河水泛着妖异的蓝绿色，岸边躺着几条翻白肚的死鱼。女主播脸色惨白：“……‘幻影水母藻’毒素已侵入市政管网，饮用者会在24小时内出现急性肾衰竭、神经麻痹……目前无解药！市民请立即停止使用一切自来水、井水、河水……” 镜头切到医院急诊室，人山人海，哭喊声震天。一个男人抱着孩子冲进来，孩子嘴唇发紫，不停抽搐。医生大喊：“又是水源中毒！快洗胃！” 我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地上。窗外，警笛声由远及近，尖锐得刺破夜空。
我冲到厨房拧开水龙头，水流出来，颜色正常，可凑近一闻，有股淡淡的铁锈味混着……说不上来的腥甜。我鬼使神差地舔了下手指，舌尖瞬间麻了一下，像被细针扎了。胃里猛地一抽，我冲进厕所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冷汗浸透了睡衣。完了，我喝过自来水！洗澡水、咖啡、食堂的汤……全他妈是自来水！我翻出手机狂搜“幻影水母藻”，跳出来的第一条是医学期刊论文：毒素名为“蓝蚀”，一种人工合成的神经肽，能精准破坏肾小管上皮细胞，导致不可逆的肾损伤。潜伏期6-12小时，致死率99.8%。99.8%！我瘫坐在马桶盖上，盯着自己颤抖的手。肾？我那点轻度肾炎……在这种毒素面前，怕是连张废纸都不如。
凌晨三点，城市彻底陷入恐慌。楼下传来砸门声、哭喊声、玻璃碎裂声。我裹着毯子蜷在客厅角落，像只受惊的兔子。手机电量告急，最后一条推送是国家应急广播：“全球同步爆发！太平洋、大西洋、印度洋……所有地表水、地下水检测到‘蓝蚀’！污染源疑似来自‘创世生物’公司深海实验平台……重复，全球水源已污染！请寻找瓶装水、雨水储备……” 全球？我脑子嗡的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