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生后我掀了老好人的火锅
>前世我被“模范丈夫”气到心梗猝死。
>他在外是公认的老好人:帮邻居修水管、给同事顶班、对亲戚有求必应。
>回家却连酱油瓶倒了都跨过去,工资全填了婆家无底洞。
>重生回家族聚餐那晚,他正给表弟塞红包:“你嫂子就爱吃苦,别心疼她。”
>我反手掀了沸腾的火锅。
>滚烫的汤汁浇透他精心打理的头发:“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婆婆尖叫着扑来,我把十年没洗的臭袜子甩她脸上:“老好人?不如您亲自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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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最后,是一阵尖锐到撕裂灵魂的绞痛,狠狠攫住了我的心脏。像有只冰冷铁爪猛地攥紧,再毫不留情地狠狠一拧。眼前骤然一片漆黑,浓稠得化不开,耳边所有嘈杂——电视聒噪的广告声、窗外永无止歇的汽车喇叭、还有厨房水槽里那堆油腻腻、永远没人洗的碗碟碰撞的轻响——瞬间被抽离,沉入一片死寂的深海。
那感觉很奇怪,身体轻飘飘的,意识却像一块沉重的石头,被无形的力量拖拽着,在浓稠的黑暗里不断下坠、下坠……没有尽头。
然后,毫无预兆地,光线骤然刺破黑暗。
不是医院冰冷的白炽灯,而是那种老式水晶吊灯散发出的、带着暖黄光晕的柔和光线,混杂着浓郁的、油腻的饭菜香气,还有嘈杂得令人太阳穴突突直跳的人声。无数熟悉又令人作呕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声浪,蛮横地冲撞着我的耳膜。
“……哎呀,还是建国有本事!瞧瞧这大房子,气派!”
“那是!我哥可是咱老李家的顶梁柱!嫂子能干又贤惠,啥都不用我哥操心!”
“建国哥就是心善,上次我小舅子那工作的事,多亏你跑前跑后!”
“小事小事,都是自家人,说这个见外了不是?”
我猛地睁开眼,眩晕感如同潮水般退去,视网膜上残留的光斑渐渐凝聚成清晰的景象。
眼前是一张巨大得夸张的圆桌,铺着俗气的大红桌布。桌面上杯盘狼藉,堆积如山的骨头、虾壳、鱼刺、啃了一半的鸡翅,还有淋漓的菜汤,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令人反胃的油光。十几个人围坐桌旁,红光满面,唾沫横飞。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酒气、火锅底料的辛辣,还有汗液和廉价香水混合的浑浊气味。
我僵硬地转动眼珠,视线最终凝固在坐在我右手边的男人身上。
李建国。
我的丈夫。前世那个用“老好人”的虚伪外壳,活活把我磨死的男人。
此刻,他正侧着身子,脸上堆满了那种我无比熟悉的、堪称“模范”的憨厚笑容,眼角挤出几条深长的、表示他此刻多么“真诚”的皱纹。他手里捏着一个鼓囊囊的红包,正往对面一个染着黄毛、眼神轻佻的年轻男人手里塞——那是他三姑家的表弟,刘强。
“强子,拿着!你刚工作,租房子处处要花钱,别跟你哥客气!”李建国的声音洪亮,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爽朗,确保全桌人都能听见,“你嫂子这人啊,最实在,最会过日子!她不怕苦,不怕累,就乐意看着咱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别心疼她,啊!”
“嫂子”两个字被他咬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仿佛在炫耀一件耐操工具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