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阿惠领着一个中年妇女进来：“小娟姐，这位大娘找你。”
小娟抬头，脸色骤变：“妈？”
小娟娘上下打量女儿：“你......真是小娟？”她盯着女儿的肚子，“你这是......”
“放心，孩子有爹。”小娟冷笑，指了指琴嫂，“这是我婆婆。”
琴嫂连忙起身：“大嫂您好。”
小娟娘嗤笑一声：“原来是唱堂会的亲家。孩子他爹人呢？”
“你要知道就不会问了。”小娟冷冷地说。
小娟娘单刀直入：“你非要生下这孩子？你知道一个人带孩子多难吗？”
“再难我也认了。”小娟倔强地说。
“你以为我当年不是这么想的？”小娟娘声音发抖，“可后来我才明白，没本事当妈就是害了孩子！就像我害了你......”
“所以你就恨我？”小娟声音尖锐，“我生病你都不来看一眼，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妈！”
琴嫂急忙劝架：“大嫂，小娟现在不能生气......”
“少装好人！”小娟娘打断她，“你不就想要个孙子吗？”她转向女儿，“我把话撂这儿，你不打掉孩子，将来一定后悔！”
“当女人我后悔，当妈我绝不后悔！”小娟寸步不让。
小娟娘掏出存折摔在桌上：“这是你这些年给我的钱，两万块一分不少。从今往后，咱们两清！”
“哟，要梅开三度了？”小娟讥讽道，“听说找了个烧锅炉的，这钱留着当嫁妆吧！”
小娟娘浑身发抖，指着女儿：“你——你——作孽啊！”她转身冲出发廊。
小娟突然脸色煞白，捂着肚子跌坐在椅子上。琴嫂慌忙扶住她：“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
第四章 梦魇与心结
医院的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小娟平躺在病床上，呼吸均匀，似乎睡得很沉。琴嫂坐在床边的塑料椅上，手里无意识地摆弄着病号服的衣角，轻声哼着家乡的小调。
“秦香莲接过银钱我珠泪不干...”琴嫂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熟睡的人，又像是自言自语，“包拯做官是铁面，依我看官官相护都有牵连...”
突然，小娟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她的眉头紧锁，嘴唇颤抖着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华子...死章华你特么吓唬谁呢！信不信我弄死你！”
琴嫂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俯身轻轻拍打小娟的脸颊：“小娟，醒一醒，醒一醒，你做噩梦了？”
小娟猛地睁开眼睛，瞳孔因为惊恐而放大，她急促地喘息着：“我不信，我不信，都在骗我，都在骗我！”
“孩子别怕，你是在做梦！”琴嫂握住小娟冰凉的手，试图安抚她。
小娟的眼神逐渐聚焦，她环顾四周，似乎在确认自己身在何处：“华子呢？”
“华子？”琴嫂愣了一下。
“是啊，华子他...”小娟突然意识到什么，声音低了下去，“噢，是我在做梦啊！”
琴嫂松了口气，从床头柜上抽出几张纸巾，轻轻为小娟擦拭额头的冷汗：“是啊，你在做梦！”
小娟的眼神黯淡下来：“我...我刚刚梦到华子了！”
“你梦到华子了？”琴嫂的声音温柔中带着关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