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门被撞开了。
5
站在门口的，是白天那个老板娘。
可她的脸——已经完全变了。
皮肤像蜡一样融化，露出底下青白色的骨骼，而她的手腕上，赫然戴着一只玉镯。
和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骨笛发出一声尖锐的啸叫，杨小鹿猛地后退，可那“人”已经朝她扑了过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窗外突然飞进一道黑影，直接撞上了那东西！
“滚！”
一声低喝，来人反手甩出一把朱砂，空气中瞬间爆出一阵刺耳的尖啸。那“老板娘”像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身形扭曲着消失在黑暗中。
杨小鹿惊魂未定，抬头看向救她的人——
是个男人。
高个子，黑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他的眉骨很高，眼神锋利得像刀，右肩有一道明显的弹痕疤痕。
他瞥了她一眼，语气不耐：
“大半夜的，你招惹它干什么？”
杨小鹿张了张嘴，还没说话，男人已经转身走向门口，丢下一句：
“不想死的话，跟我走。”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我叫陈野。”
第二章：三更天
1
杨小鹿跟着陈野在夜色中疾行。
山间的雾气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每走一步，脚下的泥土都发出黏腻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潜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
陈野走得很快，头也不回，手里提着一盏老式煤油灯，火光在风中摇曳，照得他的背影忽明忽暗。
“你到底是谁？”杨小鹿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不是说了吗？陈野。”他语气散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我是问——你为什么能对付那种东西？”
陈野脚步一顿，侧过半边脸，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你呢？一个外地来的小姑娘，大半夜跑到深山老林里找死？”
杨小鹿抿了抿唇，手指不自觉地摸上脖子间的骨笛。
陈野的目光落在她指尖，眼神微微一沉：“那东西，最好别随便碰。”
“你知道它？”
“不知道。”他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但能引来‘画皮鬼’的，肯定不是什么吉祥物件。”
画皮鬼？
杨小鹿心头一跳，正想追问，前方却突然出现了一座木楼——
三层高，木质结构已经泛黑，檐角挂着褪色的红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门匾上三个斑驳的大字：三更天。
她的骨笛突然剧烈震颤起来。
2
“你的店？”杨小鹿盯着那盏红灯，喉咙发紧。
“嗯。”陈野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只收两种人——活够了的，和活腻了的。”
屋内出乎意料的干净，木质地板被擦得发亮，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实木茶台，上面散落着几枚铜钱和一把老式匕首。墙上挂着几张傩戏面具，狰狞的表情在烛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陈野随手把煤油灯搁在柜台上，转身从里间拎出一个小药箱：“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