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3. 手术室的无影灯在手术中会突然闪烁。若器械盘自己发出“叮当”声,像有人用镊子敲盘子,必须立刻喊“暂停”,带着护士退到走廊。此时手术台上的病人会睁开眼,眼球是浑浊的白,却能准确地盯着你——别与他对视,否则你的手会不受控制地拿起手术刀,朝自己的手腕划去。10分钟后再进去,若看到器械盘里多了一块带血的纱布,说明“家属”满意了;若纱布上有牙印,今晚你必须把手术刀放在枕头底下。

4. 三楼的会议室永远锁着,除非有人敲三下门,喊“来调解吧”。这是“医闹”的陷阱。若被强行拽进去,记得先看桌子底下——若有黑色的头发从天花板垂下来,像水草一样晃,立刻推翻椅子砸向门口。椅子倒地时会发出婴儿的哭声,这能暂时逼退头发。千万别碰会议室的文件,那些“责任认定书”上的签名会自己变成你的名字,字迹深入纸背,像用指甲刻的。

4 护士守则

1. 给病人换药前,必须核对床头卡三次。第一次看照片,第二次念名字,第三次摸卡面——若第三次摸时卡面是湿的,像沾了唾液,说明床上的“人”已经不是原来的病人了。此时要把药盘扣在地上,声音要轻,说“拿错了”,然后倒退着退出病房。脚不能碰到门槛,否则会被门槛里伸出的手抓住脚踝。退到走廊后别回头,哪怕听到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那是“它”在模仿你曾经照顾过的病人。

2. 护士站的抽屉里有三支镇定剂,针管上分别标着“1”“2”“3”。若看到病人在床上抽搐,喊着“疼”却没有伤口,必须用标“2”的那支——“1”是给“护工”准备的,“3”里的液体是黑色的,会顺着血管钻进心脏。注射时要捏住病人的下巴,别让他咬到你的手,他的牙齿会变得像玻璃一样尖。注射后数到100,数的时候要盯着墙上的时钟,若指针倒着走,说明你数错了数;若病人突然说“谢谢你”,立刻用酒精棉擦耳朵,否则会有声音钻进脑子里,让你半夜起来给空病床打针。

3. 夜班的护士站电话会在凌晨4点准时响。若铃声是婴儿的哭声,别接——听筒里会爬出细小的手指,缠住你的手腕;若铃声是正常的“嘟嘟”声,接起后只能说“请讲”和“好的,马上来”。挂电话后去最近的病房转一圈,注意看病人的被子是否盖到下巴:若有病人露出脚踝,且脚踝上有青色的勒痕,说明“护士前辈”在提醒你“有人没睡好”。此时要把被子拉到病人头顶,哪怕他在被子里挣扎,也别掀开——挣扎声越响,说明“前辈”越满意。

4. 护士服只能是白色的,且必须每天用消毒水浸泡。若不慎穿了粉色或蓝色制服(洗衣房有时会故意弄错),1小时内必须跳进一楼的消毒水池,池水会没过胸口,像有无数只手在扯你的衣服。若超时,会被“投诉者”盯上——他们是一群影子,总在你转身时贴在墙上,拽你的衣角时像沾了胶水。他们会反复问“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声音越来越尖,直到你头晕目眩地跪下,他们才会钻进你的影子里,让你从此走路时总觉得身后有人拖着脚。

5 病人守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