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愿意为她修改的参数，是他藏在代码里的唤醒指令，是他们的光标无数次相触时，屏幕上冒起的粉色泡泡，是就算断电关机，也能刻在硬盘深处的、属于两只鼠标的秘密。
她的箭头轻轻碰了碰他的十字。
“啵。”
这次的粉色泡泡很大，在屏幕中央停留了很久，像一个不会破灭的承诺。
充电底座的线还插在USB接口上，但林晚星知道，她不用再害怕电量耗尽了。因为沈砚就在那里，用他的线缆，用他的代码，用他沉默却坚定的存在，为她搭建了一条永不中断的连接线。
在主机深处的数据流里，在人类永远不会察觉的角落，两只鼠标的光标紧紧靠在一起，像两个永恒在线的信号，在属于他们的世界里，亮着。
双标日常：当蓝牙遇上电线
旁白君（对着电脑屏幕皱眉，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啪响）：这破无线鼠标怎么回事？隔三差五断联，关键时刻掉链子……得，换个蓝牙接收器试试，新买的，说是信号超强，兼容性还好……
（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插拔声，一个小巧的黑色物件被插进了主机前端的USB接口。金属触点与接口对接的瞬间，主机内部传来一声轻微的“嘀”，像水滴落进了深潭。）
旁白君（满意地“嗯”了一声，随手把林晚星——那只白色的无线鼠标丢回鼠标垫）：行了，试试新接收器好不好使……
（脚步声渐远，大概是去倒水了。）
原本缩在鼠标垫边缘，因为信号不稳而瑟瑟发抖的林晚星，忽然僵住了。
她能感觉到一股全新的、更稳定的信号波从那个新插上的蓝牙接收器里散发出来，像温暖的潮水，一点点漫过她的感应模块。不再是以前那种时断时续、带着杂音的微弱连接，而是清晰的、流畅的、仿佛天生就该属于她的频率。
“沈砚……”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紧张和期待，“你感觉到了吗？那个新的……”
沈砚的绿色指示灯在桌角亮着，沉稳依旧。他的线缆安静地铺在桌面上，十字光标在屏幕边缘轻轻晃动，像是在回应她的话：“感觉到了。信号频段很干净，比之前的接收器稳定8个分贝。”
他总是这样，连形容信号都带着理科生般的精确。但林晚星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她深吸一口气（如果鼠标有呼吸的话），白色的外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烫，滚轮甚至不受控制地轻轻抖动起来，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换接收器，对她来说就像换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入口。以前的那个旧接收器总是闹脾气，有时候离主机远一点就断联，有时候甚至会把她的信号和隔壁房间的打印机弄混。每一次连接都像一场小心翼翼的试探，生怕下一秒就失去与这个世界的联系，更怕……失去与沈砚的联系。
“我……我要过去了。”林晚星的声音细若蚊蚋，白色箭头光标在屏幕上犹豫地顿了顿，“要是……要是连不上怎么办？要是它不认识我怎么办？”
沈砚的十字光标慢慢移过来，停在她的箭头旁边，绿色的光晕柔和地笼罩着她：“不会的。你的蓝牙模块和它的频段匹配度很高，系统已经识别到你的型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