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举着草莓蹦跳：「妈妈赚钱，买冰淇淋！买最大的！」
我摸了摸朵朵的头，手心忽然有点发烫——原来，「试试」这两个字，也能让人这么心跳。
03
朵朵抱着玩具熊在客厅转圈，嘴里喊着：「妈妈赚钱！买冰淇淋！」
我掏出手机，点开微信，手指停在「新建群聊」的按钮上，有点发抖。
陈默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建群名字就叫『朵朵妈妈的小铺』，把社区里认识的宝妈都拉进去！」
我深吸一口气，建了群，把张阿姨、李姐、朵朵幼儿园的家长都拉进来。
「妈妈在做什么？」朵朵趴在我膝盖上。
「妈妈要卖朵朵的旧玩具。」我举起她的黄色玩具车，「这个给别的小朋友玩，好不好？」
朵朵点头：「好！给小朋友！」
我拍下玩具车的照片发群里：「自家孩子的旧玩具，8成新，便宜出，需要的邻居找我。」
消息发出去，群里静悄悄的。
我手心冒汗，把手机倒扣在桌上，钻进厨房。
面粉倒进盆里，加鸡蛋，加牛奶，加朵朵最爱的巧克力豆——这是她每次去超市都要踮脚指着的红色包装豆子。
面团揉到一半，手机突然「叮咚」响。
我冲过去抓起来——是张阿姨：「晓晓，玩具车多少钱？」
心脏咚咚跳，我打字的手有点飘：「20块。」
「行，明天买菜找你拿。」
「好！」我回完消息，举着沾满面粉的手在原地转了个圈。
朵朵仰头看我：「妈妈开心？」
「开心！」我抱起她亲了一口，「张阿姨要给小朋友买玩具车！」
朵朵咯咯笑，巧克力豆蹭在我领口。
陈默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厨房，拿起我放在灶台上的手机：「这么拍不行。」
他抓起一块刚烤好的饼干，放在白瓷盘里，咔嚓拍了张照片：「得让人看见饼干多酥。」
照片里，金黄的饼干裂开细纹，巧克力豆像嵌在阳光里。
他打字发群里：「自家做的手工饼干，没有添加剂，孩子爱吃，大人也能当零食，15块钱一盒，支持自提。」
群里终于有人冒泡：「看着不错，怎么买？」
陈默把手机塞回我手里：「回她。」
我盯着屏幕上的头像——是朵朵同班同学的妈妈林琳。
指尖在键盘上悬了半天，才打出一行字：「明天下午幼儿园门口，我带给你？」
「行，要两盒。」
手机从我手里滑下来，砸在面团上，溅起一片白雾。
朵朵踮脚去够手机：「妈妈，手机脏了！」
我愣愣地看着面团上的手机印子，突然笑出声——原来迈出第一步，摔一跤也是甜的。
04
我把怀里睡得正香的朵朵轻轻挪到枕头上，蹑手蹑脚溜进厨房。
烤箱定时器显示03:17。
面团摊在案板上，巧克力豆被体温捂得发黏——林琳订的两盒饼干，得赶在幼儿园放学前烤好。
眼皮打架，我掐了把大腿，把面团搓成小球。
「妈妈……」
朵朵梦呓声传来，我手一抖，整盘饼干坯滑进烤箱。
糟了，忘设时间。
——
晨光刺进厨房时，朵朵正踮脚够饼干盒：「香！」
我掀开烤箱门，焦糊味扑出来。
最上层的饼干边缘发黑，巧克力豆像嵌在煤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