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用素人条款..."他微笑着对电话那头说，"是时候让行业回归正轨了。"
5 【禁素人条款】
赵天天刚送完上午第五单外卖，电动车还没停稳，就被场务小妹拽进了会议室。屋里烟雾缭绕，十几个导演、制片人围着长桌，脸色比盒饭里的茄子还紫。
"......这是行业共识。"坐在主位的男人推过来一叠文件，袖扣闪着冷光，"签了吧。"
赵天天瞄了眼文件标题：《关于规范演艺行业用人标准的联合声明》，第七条用加粗字体标着："禁止使用无专业院校背景的素人演员"。
陆沉靠在窗边玩打火机，金属盖开合的声音像在给这场谈判打拍子。徐世昌——赵天天现在知道袖扣男是谁了——突然转向她："赵小姐，听说你大学学的是法律？"
"嗯。"赵天天拿起文件翻了翻，"可惜没学会怎么把霸王条款写得这么清新脱俗。"
会议室里有人倒吸冷气。徐世昌不紧不慢地掏出一支钢笔："根据《演艺行业自律公约》第三款——"
"《自律公约》没有法律效力。"赵天天直接翻到文件最后一页，"倒是这份协议里，您要求剧组必须使用星煌旗下艺人的排他条款，涉嫌违反《反垄断法》第十七条。"
钢笔尖在纸上洇出个墨点。徐世昌突然笑了："赵小姐，你骑电动车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刹车失灵？"
会议室温度骤降。陆沉"啪"地合上打火机，把手机扔到桌上——屏幕亮着，正在录音。
"徐总，您刚才那句话，"赵天天掰着手指数，"涉嫌威胁、意图伤害和商业胁迫，够立案侦查了。"
徐世昌脸上的笑容像被冻住了。他慢慢站起身，整理了下西装袖口："既然如此，星煌将撤回所有在贵剧组的投资。"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了，业内已经达成共识——谁敢用素人，就别想拿到发行许可证。"
他刚离开，制片主任就瘫在椅子上："完了，三千多万的投资缺口......"
赵天天突然举起手机："各位，我刚接到《法治日报》采访邀请。"她顿了顿，"题目是《如何看待娱乐圈资本垄断》。"
陆沉走过来抽走她手里的协议，三两下撕成碎片。纸片像雪片般落在会议桌上时，他掏出手机发了条微博。五分钟后，#真外卖员电影官宣#冲上热搜。
配图是张海报：赵天天骑着电动车撞碎"咖位至上"的烫金牌匾，碎片里隐约可见"星煌传媒"的LOGO。文案只有一句话："主演每天真实送餐十单，群演招募中——会骑电动车优先。"
回片场的路上，场务小妹追着赵天天问："天天姐，你真要接那个采访啊？"
"假的。"赵天天从外卖箱底层掏出个文件夹，"但我找到了更有趣的东西——徐世昌给评委的转账记录，就夹在协议附件里。"
她把文件夹递给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陆沉。导演翻开看了两眼，突然冷笑："原来影帝的片酬里，有20%是给评委的返点。"
赵天天跨上电动车，发现车筐里多了杯奶茶。便签上写着："明天送餐路线改到影视基地——陆"。吸管扎下去时，她尝到一丝熟悉的苦味，低头看了眼标签：美式咖啡，无糖无奶。
正合她口味。
6 【划车与刑法234条】
赵天天刚把电动车锁在公寓楼下，就听见"刺啦"一声尖锐的金属刮擦声。她猛地回头，正好看见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蹲在她的电动车旁，手里的小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