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酸涩无比，柏宁用力咬唇，把眼泪憋了回去。
柏宁没有想到，在等绿灯的时候，陆淮木主动开口了：“柏宁。”
熟睡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柏宁心里一颤，轻轻嗯了一声。
“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僵硬地扯出一抹笑，柏宁看向窗外，嗓音有些沙哑，“我过得还行，有了自己的工作室。”
陆淮木点点头，“你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是啊，你也是。”
出乎意料的，陆淮木否定了。
“没有。”
柏宁愣了一下，想到他梦想的附带条件。
记忆中陆淮木笑着吻他的眼睛，对他说：“如果我创立了自己的公司，那一定是和你一起。”
气氛再次沉默下来，一阵铃声打破了寂静，柏宁看到了车载屏幕上的名字——楚卞。
他们……在一起了吗？
柏宁不敢问，也不能问。
陆淮木接起电话，对面的楚卞嗓音里含着笑意，“陆总，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有一瞬间的耳鸣，柏宁听到陆淮木放柔了声音，“马上回去。”
脑子一团乱，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挂了电话，陆淮木也停下了车子，转头看着柏宁，瞳孔一缩，伸手去抓他。
“柏宁，柏宁。”
浮沉的意识归位，柏宁看向他，一滴泪落在他的手背上。
像是被眼泪烫到，又像是避嫌，陆淮木立马缩回手，“抱歉，你刚刚状态不对。”
看到他的动作，心脏收缩了一下，一瞬间的酸麻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柏宁擦干净眼角的泪痕，“谢谢你送我，雨停了，我回去了。”
不等他反应过来，柏宁下了车，逃也似地进了大楼。
在他走后，陆淮木从车里隐秘的抽屉里拿出一瓶药，指尖摩挲着药瓶的标签——氟西汀和碳酸锂。
4.
回到办公室，柏宁还有些晃神。
陆淮木回来了，还找了自己当公司的LOGO墙设计师，楚卞一直陪着他身边。
他们……
柏宁不愿意细想，深吸一口气，抹了抹泛红的眼尾，开始按照陆淮木的要求设计LOGO墙。
一直到深夜，柏宁看着电脑上的成品，恍惚了一下，往外看去，已经没有人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柏宁保存好草稿，收拾东西离开了办公室。
走到门口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柏宁接起电话，听着对面的唠叨，只能笑了笑，“魏医生，我知道，我会听话的，没有，我没忘。”
对面似乎是不信，柏宁刚要保证，抬眸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匆匆挂了电话，柏宁刚要走过去，就看到陆淮木身后跟着的人，楚卞。
扯出一个笑容，柏宁朝他们点点头，走向相反的方向。
身后传来楚卞的声音，柏宁停下脚步。
“柏宁，好久不见，不跟我打声招呼吗？”
僵硬地转过身，他们两个并肩站在不远处，柏宁却有些看不清他们的脸，脸上却熟练地挂上一抹笑容，“好久不见。”
楚卞走近他，笑着拍了柏宁的肩膀，“我和淮木要去吃饭，一起吗？”
柏宁脑子里思绪纷飞，表面上却是淡定的，“不用了，很晚了，我该回家了。”
捕捉到什么，楚卞放大了一点声音：“家里有人在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