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从远处传来,秦依凡看着我通红的眼睛,突然转身冲进风雪里,背影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
我抱着马进,眼泪砸在他染血的衬衫上:“你傻不傻!”
他却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不傻。”
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厨厨,这次换我护着你。”
雪山的阳光重新落下来,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也落在远处渐渐消失的风雪里。
我突然明白,有些伤口或许永远不会愈合,但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再冷的冬天,也能熬过去。
5
马进的伤口发炎发了三天,我守在床边,眼睛熬得像兔子。
瑞士的雪下了又停,落在窗台上,像一层化不开的霜。
“厨厨,把药递我一下。”
马进的声音带着病后的沙哑,他想坐起来,却牵扯到伤口,疼得皱紧了眉。
我赶紧按住他:“别动,我来。”
棉签蘸了碘伏碰到他的伤口时,他还是闷哼了一声。
我的手一抖,棉签掉在地上。
“对不起。”我红了眼眶。
他却笑了,伸手揉我的头发:“傻丫头,跟我道歉干什么?”
他顿了顿,声音轻下来,“当年在医院,你也是这么给我换药的,手比现在还抖。”
我心里一刺。
当年的事,我记不清细节了,只记得医生说我捐了肾给他,后来我心脏出了问题,被爷爷接去京北,再回来时,杏花巷的老房子空了,那个叫 “小金子”的男孩也不见了。
如果不是这次在刘嫂家重逢,我大概这辈子都想不起他。
“叮铃——”门铃响了。
刘嫂去开门,很快脸色煞白地跑回来:“太太,是...是秦先生,他说有东西要给您,不然就跪在雪地里不起来。”
我的心沉了下去。
马进握住我的手:“别去。”
“我去看看。”我抽回手,裹紧了大衣。有些事,总得做个了断。
秦依凡果然跪在雪地里,黑色大衣上积了厚厚的雪,像一尊快要冻僵的雕像。
他面前放着一个玻璃罐,里面塞满了五颜六色的星星,罐子边缘磕掉了一块,是我当年摔的。
“这是你当年给我的星星瓶。”
他抬头看我,睫毛上全是冰碴,“你说,一颗星星代表一天的想念,等装满了,我们就永远在一起。”
我的呼吸骤然停住。这个瓶子,我以为早就丢了。
“你走之后,我每天都叠一颗。”
他的声音发颤,从怀里掏出一个铁盒,打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星星,“到今天,一共是三千六百四十五颗。”
雪落在他的手背上,很快融化成水,混着什么东西往下滴。
我这才发现,他的手掌被玻璃划破了,血染红了那些星星。
“秦依凡,你没必要这样。”
我的声音冷得像雪,“这些东西,早在你挂我电话那天就死了。”
“那天的电话是沐小婉录的音!”
他突然抓住我的脚踝,力气大得吓人,“她拿你爷爷的病历威胁我,说只要我跟你断干净,就给你找最好的心脏医生!我没办法,小厨,我只能那么说!”
我猛地后退一步,心脏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