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噘嘴:“是红松鼠告诉我们这里有的!”
“红松鼠的话你也信?”另一只白兔子从蘑菇后面探出头,啃着根胡萝卜,“它昨天还说河对岸有会发光的胡萝卜呢,结果我们跑过去,只找到根烂萝卜!”
团团赶紧打圆场:“别吵别吵,蘑菇这么多,我们分着采好不好?我们只要一小筐,够晚上煮汤就行。”
灰兔子瞅了瞅他们的小竹筐,又瞅了瞅自己鼓鼓的腮帮子,嘟囔道:“行吧,看你们是小熊,不跟你们计较。不过你们得答应我,不准采最大的那朵,那是我留给兔奶奶的。”
“没问题!”团团和花花异口同声。
采蘑菇的功夫,花花又跟兔子们聊上了。她指着白兔子耳朵上的绒毛问:“你的毛为什么是白的呀?是不是天天用牛奶洗澡?”
白兔子被问得一愣,随即咯咯笑:“哪有!我妈妈说我是冬天生的,老天爷怕我冻着,就给我披了件白棉袄。你看灰兔子,他是秋天生的,就穿了件黄灰棉袄,跟落叶一个色,不容易被狐狸发现。”
“那我呢?”花花揪了揪自己棕色的绒毛,“我是什么时候生的呀?”
“你是春天生的呀,”团团边采蘑菇边答,“妈妈说你出生那天,迎春花刚开,所以你的毛看着就暖乎乎的。”
正说着,远处传来布谷鸟的叫声:“布谷——布谷——”
灰兔子蹦起来:“哎呀,都这个点了!我得回家给奶奶送蘑菇了!”三只兔子扛起蘑菇,一阵风似的跑了,跑远了还听见灰兔子喊:“前面的小溪边有薄荷,采点回去煮汤更香!”
团团和花花采了小半筐蘑菇,又去小溪边摘了些薄荷。花花蹲在溪边玩水,小手撩起水花,溅得团团满脸都是。
“你看你看,我会做小瀑布!”她把两只手合在一起,让水流从指缝漏下来,乐得咯咯笑。
团团假装生气地抹了把脸:“再玩水,筐里的蘑菇就要变成蘑菇汤啦!”说着,他悄悄从背后摘了片大荷叶,猛地扣在花花头上,“给你戴顶荷叶帽,免得晒黑了!”
花花顶着荷叶转了个圈,荷叶滑下来盖住了她的眼睛,她摸索着抓住团团的爪子:“哥你坏蛋!我看不见啦!”
两人闹了好一阵,直到夕阳把树影拉得老长,像无数只长胳膊伸过来,团团才突然发现不对劲——周围的树长得一模一样,刚才还叽叽喳喳的布谷鸟不知什么时候没了声,连那条小溪都不见了踪影。
“哥……”花花的声音有点发颤,她扯了扯团团的衣角,“我们好像……走太远了?”
团团心里“咯噔”一下,他踮起脚尖往四周望,除了密密麻麻的树,啥也看不见。“别、别怕,”他强装镇定,“我们肯定是绕了点路,找找刚才的橡树就行。”
可他们在树林里转了半天,别说橡树了,连朵像样的蘑菇都没瞧见。天慢慢暗下来,风穿过树叶,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有谁在哭。花花的眼圈一下子红了,大颗大颗的泪珠“吧嗒吧嗒”掉下来,砸在竹筐里,把薄荷叶子都打湿了。
“呜……哥哥,天都要黑了……”她抽抽噎噎地说,“我要妈妈……妈妈说天黑前要咱们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