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那个薄文件夹，“七点四十分左右，冷冻区深处一个监控探头拍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推车离开，但无法确认身份。之后，她就彻底失去了踪迹。”
他说话时，目光始终停留在我的脸上，像是在捕捉最细微的反应。
我安静地听着，放在膝盖上的手很稳。
“据超市工作人员回忆，当晚冷冻区并无异常。”陈锋继续说道，语速不快不慢，“林琪小姐的私家车一直停在超市停车场，直到第二天才被家人发现并报警。她的手机信号最后消失的地点，也在超市附近。”
他停了下来，目光转向几乎要把自己缩进椅子里的父亲。
“林先生，”他的声音稍微提高了一点，“林琪小姐失踪前，有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或者，和什么人发生过矛盾？”
父亲猛地一哆嗦，抬起头，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慌乱地摇头，幅度很大，带动着整个上半身都在晃动，额头上刚擦掉的冷汗又冒了出来。
“没…没有，我们家琪琪一直都很乖。”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哭腔。
“她怎么会…”话没说完，又被剧烈的哽咽堵了回去。
陈锋微微蹙了一下眉，看着情绪完全失控的父亲，眼神里没有不耐，只有一种冷静的审视。
他等了几秒，见父亲一时半会儿无法平静，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
“林薇女士，”他的问题更加直接，“据我们了解，你和林琪小姐是同父异母的关系？”
“是。”我回答得很干脆，没有任何犹豫。
“关系如何？”
“不熟。”我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她在她家，我在我家。基本没什么来往。”
陈述事实而已，没有添加任何情绪化的词。
“三天前，”陈锋的手指轻轻敲了一下桌面，发出轻微的“笃”声，目光锐利，“也就是林琪小姐失踪的那个星期五晚上，你是否去过那家‘家家乐’超市？”
“去过。”我的声音清晰地在询问室里响起。
陈锋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眼神依旧锐利如刀。“去做什么？”
“买吃的。”我迎着他的目光，“方便面，青菜，打折的。”语气平淡得像在描述别人的事。
“时间呢？”
“记不清了。”我微微偏了下头，像是在回忆，“大概……七点多进去的？买完东西就出来了。”
“有没有遇到林琪小姐？”陈锋的问题紧跟着，没有丝毫间隙。
“遇到了。”我回答得依旧平静。
“在哪里？”陈锋追问，目光锁住我的眼睛。
“进口食品区”我确定的说着，“她也在买东西。打了个照面。”
“当时情况怎么样？”陈锋的语速依旧平稳，但每个字都带着分量，“有没有交谈？有没有发生什么……冲突？”
“没有冲突。”
我的声音清晰、稳定，在父亲骤然急促起来的喘息声中显得异常冷静，“我看到是我，说了句‘挡路了’，然后推车走了。就这样。”
陈锋的目光在我和父亲之间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个来回。
他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了几笔。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安静的询问室里格外清晰。
“林薇女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