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到这里来送饭？"
"这是奴才主动请的差事。"李德老实地说，"奴才听说您被关在这里，心中不忍，就央求管事的太监让奴才来照顾您。"
"有心了。"沈清瑶接过那碗粗糙的白粥，"宫中现在如何？"
李德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新皇后已经册封了，就是那个白雪儿。听说册封仪式上，她头戴的是一顶特制的凤冠。"
沈清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特制的？"
"是的，据说是用...用..."李德支支吾吾，不敢说下去。
"用尿壶改制的，对吗？"沈清瑶平静地说。
李德震惊地看着她，没想到她竟然知道。
"娘娘，您..."
"我当然知道，因为这是我亲手安排的。"沈清瑶喝了一口粥，"李公公，你觉得新皇后如何？"
"这...奴才不敢妄议。"
"无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李德左右看看，才小声说道："说实话，那白氏根本不像个皇后。每日里只知道哭哭啼啼，动不动就要寻死觅活。陛下起初还安慰她几句，现在也烦了。"
"哦？"沈清瑶来了兴趣。
"前几日，白皇后因为那顶凤冠的事情大闹一场，说什么也不肯戴。陛下大怒，说如果她不愿意做皇后，大可以让位给别人。白皇后这才不敢闹了。"
沈清瑶放下粥碗，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来我的这份大礼，她很喜欢啊。"
"娘娘，您怎么还笑得出来？"李德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笑不出来？"沈清瑶站起身，"李公公，你知道什么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奴才不明白。"
"很快你就明白了。"沈清瑶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宫墙，"对了，李公公，你可知道沈家现在如何？"
"沈太傅一家都很好，陛下确实履行了承诺，没有为难他们。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太傅大人最近上了好几道奏折，都是为娘娘求情的，但陛下都批示说娘娘需要时间反省，暂时不宜见人。"
沈清瑶点点头："父亲的心意我领了。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娘娘，您真的要在这里待下去吗？"李德忍不住问道，"只要您低个头，陛下或许..."
"低头？"沈清瑶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李公公，你觉得我沈清瑶是那种会轻易低头的人吗？"
"可是您现在..."
"现在的我，只是在等一个机会。"沈清瑶的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萧承轩以为把我关在这里就能让我屈服，他错了。冷宫虽冷，但我的心更冷。他们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李德被她眼中的寒意震惊，这还是那个温婉如玉的皇后娘娘吗？
"娘娘，您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放心，我不会做傻事。"沈清瑶重新坐下，"我要活着，活着看他们自食恶果。"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李德脸色一变："不好，有人来了。奴才先走，明日再来。"
说完，他匆匆收拾东西离开。沈清瑶重新变成了那个孤独的废后，静静地坐在破败的承乾宫中，等待着属于她的时机。
第四章 宫变前兆
春去秋来，沈清瑶在承乾宫已经度过了整整一年。
这一年里，她从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后，变成了一个在冷宫中自立自强的女人。她学会了生火做饭，学会了缝补衣裳，也学会了在寂静的长夜中思考和谋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