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我把血符塞进它项圈,"给你主子送去。"
议事厅里火药味正浓。
我躲在廊柱后,看着大帅把战报狠狠摔在桌上。
"又丢两座城!"他额角青筋暴起,"周家的军饷到底什么时候到?!"
突然一阵犬吠打破死寂。
黑豹像道黑色闪电冲进厅内,嘴里赫然叼着那块染血的黄布。
副官刚要驱赶,大帅却突然抬手——他认出了爱犬项圈上的黄布。
"这是..."
我适时冲出来跪倒在地:"求大帅恕罪!奴婢听说神婆说您要遭灾,就...就..."
颤抖的手指翻开血符内衬,露出用炭灰写的生辰八字——竟是大帅的。
满堂哗然。
"荒唐!"大帅一把捏碎茶盏。
我连连磕头:"奴婢愿每日放血写符,替大帅挡灾!"
"放屁!"大帅突然拽起我手腕,脸上的表情狰狞可怖,"哪来的神婆,上老子院里装神弄鬼!"
三日后,神婆在刑架上吐出了实情。
周小姐的陪嫁陈婆子当夜就投了井。
晚上婆子们在厨房里闲唠,说是大帅骂了小姐,逼她在院子里读了三个时辰的书才解气。
下午时周家老爷送来了三千银元军饷,大帅才给小姐好脸色。
听这话的时候我正给黑豹梳毛。
它突然冲窗外狂叫。
我顺眼望去——周小姐衣衫褴褛的冲出书房,泪眼涟涟。
我轻轻挠着黑豹的下巴,骂了一声蠢货!
4
大帅不近女色,这是府里公开的秘密。
别看大帅府妻妾成群,可他哪个都没宠幸过。
周婉茹过门半年,连他衣角都没沾着。
那些姨太太们更惨,有的大帅连名字都记不住。
市井谣言说大帅不行,打仗时根基处吃过枪子儿。
府里的下人都知道,大帅不打仗时终日把自己关在屋里,谁也不理。
可我知道真相。
那日打扫书房,我在紫檀镇纸下发现一沓泛黄的信笺,上面写满了"阿蘅"这个名字。
周家大小姐——周茹蘅。
我刚到周家时就听下人们议论过,原本茹蘅小姐与大帅有婚约,可谁知婚礼前,茹蘅小姐突然生了病,快死的时候非逼着大帅娶周婉茹。
而我爹也是在给她看病后死的。
腊月初八,我抱着暖炉蹲在回廊下。
前院传来大帅的咳嗽声,一声比一声重。
我轻轻哼起家乡小调。
"雪压枝头低,虽低不着泥——"
歌声回想在整个院子。
书房突然推开门。
我故作惊慌要跑,却被亲兵拦住。
转身时"不慎"跌了一跤,袖中手抄本滑出来,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
"都是你抄的?"
大帅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抬头时,正看见他喉结动了动,下颌绷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奴婢...奴婢..."我抖着身子去捡纸页,故意露出腕上未愈的鞭伤,"那天夫人读完后扔在废纸堆,奴婢就..."
他忽然弯腰,带茧的指尖摩挲着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