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抱得更紧些，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发丝间全是他身上干净的皂角香。“萧萧，”他的声音带着沙哑的喑哑，“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她没有说话，只是把脸埋在他的颈窝，感受着他胸腔有力的心跳。他的吻顺着脸颊滑到耳垂，带着温热的气息，让她忍不住轻轻战栗。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紧张，动作放得更缓，像解开礼物的丝带那样，耐心地褪去彼此的隔阂。
月光突然亮了些，照亮他眼里的认真，那里面映着她的影子，清晰又专注。肌肤相触的瞬间，像电流窜过四肢百骸，她下意识地抓紧他的肩膀，指腹陷进他后背的肌理。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吻去她眼角的湿意，声音温柔得能化开月光：“别怕。”
他像航行在深海的船，小心翼翼地避开所有暗礁，只留下潮水般起伏的温柔。她在他的呵护里渐渐放松，像沉溺在温暖的洋流中，所有的不安和犹豫都被抚平。窗外的桂花香似乎更浓了，混着他身上的气息，成了缠绕在鼻尖的缱绻。
他的呼吸落在她锁骨上，带着灼热的温度，让她忍不住微微仰头，露出纤细的脖颈。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动作里的珍视比任何承诺都更动人。
不知过了多久，月光移到了床脚，房间里只剩下彼此交融的呼吸。他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发心，指尖轻轻描摹着她的眉眼。“萧萧，”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月光，“我爱你。”
她往他怀里缩了缩，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原来被人这样珍视着，是这样安心的感觉。她闭上眼睛，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轻得像梦呓：“玄凯，我也是。”
月光静静流淌，漫过交缠的手指，漫过散落的发丝，将这个夜晚酿成了一杯微醺的酒，带着往后想起时，仍会心头发烫的甜。
可第二天早上，当他兴冲冲地打开婚纱店网页时，她又退缩了。“玄凯，我……我还没准备好。”他愣住了，随即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是我哪里不好吗？我改！”
“不是的。”她看着他慌张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是我的问题，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他终究是宠她的，没再逼她。只是偶尔会耍赖，从身后抱住她，下巴蹭着她的颈窝：“萧萧，我们生个宝宝吧，像你一样，眼睛亮晶晶的。”
萧萧会笑着推开他：“等我想结婚了再说。”
她依旧在事后偷偷吃避孕药，药盒藏在梳妆台最里面的抽屉，垫在旧围巾下面。他偶然撞见时，只是皱了皱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想生就不生，都听你的。”他出去喝酒应酬晚归，她也从不打电话催，不是不担心，是怕像母亲那样，管得越多，失去得越快。
她以为这样的日子能一直过下去，直到那个飘着桂花雨的清晨。
李玄凯彻夜未归，早上回来时，衬衫衣服背后沾着根棕色的长发，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昨天在王辉家睡的，他跟他爸吵架了，我陪他多喝了点。”他声音沙哑，伸手想抱她，被萧萧躲开了。她“嗯”了一声，转身去厨房倒水，玻璃杯撞在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王辉是他的朋友，萧萧见过一次，那个男生总是低着头，说话时眼神闪烁，笑起来带着点讨好的局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