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嘴笑,轻轻点头。
午休,音乐教室。
阳光穿过百叶窗,落在黑白键。
沈杳试弹《小幸运》,旋律温柔。
我坐在旁边,拿鼓棒敲椅背打节奏。
“你会打鼓?”她问。
“学过一点。”
“那校庆我们一起?”
我愣住:“我技术一般。”
“我不信。”
她合上琴盖,从背包里拿出一张谱子递给我。
“我改编的,鼓点在这儿。”
我低头看,谱子上铅笔标注密密麻麻。
“什么时候弄的?”
“昨晚。”
我抬头,对上她的眼睛。
“沈杳。”
“嗯?”
“你是不是早就想和我一起?”
她没说话,指尖在琴键上滑过,落下一串清亮的音。
答案不言而喻。
接下来两周,我们天天泡音乐教室。
我鼓点总抢拍,她敲我的手腕:“慢半拍。”
我笑着改,心里却想,如果时间能停在此刻多好。
校庆前夜,彩排到很晚。
她合上琴盖:“回去吧。”
“送你。”
夜风有点凉,我把外套脱给她。
她没拒绝,披在肩上。
到楼下,她抬头看我:“明天加油。”
“你也是。”
她忽然伸手,轻轻抱了我一下,很快松开。
“晚安,邻居。”
我愣在原地,心跳如雷。
校庆那天,礼堂座无虚席。
灯光亮起,我握紧鼓棒。
前奏响起,沈杳的钢琴像月光泻地。
我敲下第一下鼓,心跳与节拍重合。
合唱声起,我望向她,她也望向我。
曲终,掌声雷动。
我们在后台对视,笑得像偷到糖的小孩。
傍晚,操场放烟花。
人声鼎沸,我找到沈杳。
“林澈。”她叫我。
“嗯?”
“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心里一紧,手心冒汗。
“我——”
“你先听我说。”
她深吸一口气。
“我转学,是因为我爸妈离婚了。我想换个地方,重新生活。”
我怔住。
“遇见你,是我来青枫最开心的事。”
她抬头,眼里映着烟花。
“所以,谢谢你。”
我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堵在喉咙。
最终,我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指尖。
“沈杳。”
“以后一起回家,一起练琴,一起……”
她笑,眼里有光。
“好。”
烟花炸开,照亮我们相握的手。
那一刻,我知道,春天真的来了。
时间过得很快,天气热得像要把人融化。
教室的电扇吱呀转,卷起的却是滚烫的风。我把校服外套脱了,只剩短袖,鼓棒依旧握在手里,汗津津的。
校庆之后,我和沈杳成了固定搭档:早读一起进校,午休一起练琴,放学一起回家。
同学已经见怪不怪,只在我们并肩走过时吹口哨。我表面镇定,心里却像汽水冒泡。 六月底的周五,老何宣布下周月考,全班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