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道前所未有的惨白雷霆撕裂夜空,仿佛就在宅邸的屋顶炸开!震耳欲聋的巨响让整座建筑都为之震颤!紧接着,是死一般的寂静,仿佛连狂暴的雨声都被这雷霆之威暂时压了下去。
就在这雷霆余威与寂静交替的瞬间,一个声音钻进了陈默的耳朵。
极其微弱,极其遥远,仿佛来自地底深处。
呜…呜…呜…
不是哭声。是压抑到极致、痛苦到骨髓深处、却又无法真正宣泄出来的呜咽。像受伤的幼兽被堵住了嘴,只能在喉咙深处发出绝望的悲鸣。
嗡——嗡——
声音里还夹杂着一种极低沉的、令人牙酸的震颤声,像是某种沉重的金属链条在持续不断地、缓慢地摩擦着粗糙的石块。
陈默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这声音……穿透了厚厚的墙壁和地板,穿透了狂暴的风雨,带着一种直击灵魂的冰冷绝望!它来自头顶!
阁楼!
那个被严令禁止靠近、连目光都不允许停留片刻的禁区!
“还站着干什么?”岳母那毫无温度的声音如同冰水,瞬间浇灭了陈默所有的惊疑和探寻的冲动,“规矩都忘了?”
陈默猛地回神,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几乎是踉跄着退出了那间令人窒息的卧室,反手轻轻带上门。走廊里幽蓝的壁灯闪烁着,映着他惨白的脸。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心脏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那绝望的呜咽声和链条的摩擦声,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思维。
恐惧能量……
供养家族……
真千金……
规则傀儡……
之前那冰冷刻印在脑海里的碎片信息,在这一刻,被这阁楼深处的呜咽声瞬间点燃,拼凑成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真相轮廓!
这七位看似风光无限、实则空洞诡异的“妻子”,她们是什么?是幌子?是装饰品?是……某种仪式的组成部分?
而那个被锁在阁楼上,持续不断地生产着“恐惧”的存在,才是这座华丽坟墓真正供奉的核心?才是维系这扭曲规则怪谈的……“电池”?
一股冰冷的愤怒,混杂着深入骨髓的恐惧,在陈默心底疯狂滋生。他不再是那个只想苟活的社畜赘婿。一个念头如同野火般燎原:活下去,然后,撕碎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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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社畜的绝地反击
阁楼的呜咽声如同附骨之蛆,日夜在陈默的脑海里回响,彻底点燃了他心底那簇名为“反抗”的火苗。但在这座规则即铁律的牢笼里,蛮干等于自杀。陈默清楚,他唯一的武器,是脑子,是他在那个内卷到极致、规则同样森严的职场里锤炼出的本能——整理、分析、钻漏洞。
目标明确:活下去,然后,掀翻这该死的桌子!
第一步:信息收集。他需要规则,大量的规则,所有的规则!
这成了他活着的唯一重心。他像一个最敬业的间谍,又像一个最卑微的奴仆,在这座巨大的、充满致命陷阱的宅邸里小心翼翼地活动着。
给岳母倒洗脚水时,他的眼角的余光像最精密的扫描仪,扫过她床头柜上那张压在沉重水晶镇纸下的泛黄羊皮纸。借着幽蓝壁灯的反光,他看清了标题的几个字:《内室起居注·子时篇》。他不敢多看,只死死记住那几个模糊的条框形状和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