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解释。
解释他不是剑魔。
解释他杀人,是因为对方要杀他。
解释他的剑,叫“止剑”。
但他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他知道,解释没用。
就像老人说的,有些话,落在石头上,发不了芽。
那两个汉子还在说。
越说越离谱,说他是妖怪变的,说他喝人血。
寒砚站起身,想走。
“哟,嘲笑了我们,还想走?”
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戏谑。
走进来三个人,穿着黑衣,腰里佩着刀,正是破山堂的人。
为首的是个独眼龙,脸上有一道疤,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
那两个汉子也围了过来。
寒砚没说话。
他看着他们,像看着五块石头。
“怎么?现在看见我们,不敢说话了?”独眼龙走到寒砚桌前,一脚踩在凳子上。
“让开。”寒砚说。
“让开?”独眼龙笑了,笑得很狰狞,“大侠,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一剑杀死破山堂的七大高手?”
“他们要杀我。”
“要杀你?就凭你?”独眼龙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江湖上怎么能允许,你这种小白脸,到处吹牛,吹牛可是要被杀哦!”
“杀或者被杀?”寒砚看着他,“你们烧杀抢掠,看来要逼我除害?”
独眼龙脸一沉,“少废话!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得罪破山堂的下场!”
刀拔出来了。
五道刀光,像五条毒蛇,咬向寒砚。
寒砚动了。
快得像风。
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动的。
只听见“叮叮叮”三声脆响。
然后,一切都停了。
五把刀,都断了。
断口很齐,像用尺子量过。
五个破山堂的人,愣在原地,手里拿着半截刀,脸色惨白。
“滚。”寒砚说。
独眼龙看着半截刀,又看看寒砚,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
“我们走!”独眼龙咬着牙,带着两个手下,灰溜溜地走了。
走的时候,撞翻了门口的酒坛,酒洒了一地,很香。
客栈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看着寒砚,眼神里有恐惧,有好奇,还有一丝……厌恶?
店小二躲在柜台后面,探出头,像只受惊的兔子。
其他的客人,早已缩在角落,大气不敢出。
寒砚拿起自己的剑,转身想上楼。
“你……你不能走!”
一个声音响起,很苍老,带着颤音。
是客栈老板,从后厨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算盘,脸色蜡黄。
“为什么?”寒砚问。
“你……你在这里打架,砸了东西,还把客人都吓跑了……”老板的声音越来越小,“你要赔……”
“多少?”
老板伸出三根手指,“三……三两银子。”
寒砚掏出银子,放在桌上。
银子很亮,映着老板惊愕的脸。
“不用找了。”
他走上楼。
楼梯吱呀作响,像在呻吟。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张桌,一把凳。
窗户对着后山,能看见郁郁葱葱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