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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紧木符,一步步挪过去,猛地掀开帐帘——帐内空无一人。
只有床榻中央,放着三颗莹白的珠子,正是苏怜儿那串檀木手串上缺失的三颗。珠子旁散落着几缕银亮的丝,细得像蛛丝,沾着点暗红的黏液,凑近了闻,正是那股腥甜气。
“她走了?”我猛地回头,话音刚落就撞进姚百川的视线里。他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走到我身后,脸上的笑容古怪得紧,眼尾竟像苏怜儿那般微微上挑,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如出一辙。
“走了呀。”他轻声说,尾音拖得绵长,指尖忽然抚上我的脖颈,那触感冰凉刺骨,像蛇信子扫过皮肤,我浑身猛地一颤。“她说,你比我有用多了。”
“滚开!”我厉声喝着,猛地推开他。他踉跄着后退半步,我却被自己的力道带着撞到妆台,台上的美人镜“哐当”一声摔在地上,镜面碎成蛛网。
碎裂的镜片里,映出姚百川身后——三道极细的银影正从他脊背缓缓探出来,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三条刚从冻土中苏醒的蛇,鳞片上还沾着冰碴。
“你……”我声音发颤,牙齿都在打颤,终于明白过来。那些日子他眼底的空茫,那些夜里诡异的响动,还有腕间那道越变越深的勒痕……
姚百川低头看着镜片里的影子,忽然低低地笑了。那笑声真古怪,像两口井在同时冒泡——一口是他自己的清朗,带着少年时的温润;另一口却是苏怜儿那沙哑的魅惑,裹着化不开的黏腻。“娘子不是一直想知道,三根是什么吗?”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悬在半空,那三道银影竟像有生命般游过来,轻轻缠上他的手指。银影触到皮肉的瞬间,他腕间的皮肤泛起细密的白鳞,转瞬又隐去。“现在,你看到了。”
美人镜的碎片反射着月光,将他眼底的疯狂照得无所遁形——那里面没有半分属于姚百川的神智,只剩两团绞缠的黑影在嘶吼、在吞噬。我攥紧发烫的桃木符,木符边缘几乎要嵌进肉里,终于知道自己面对的,从来不是一个妖精。
是两个,或者说,是一个正在吞噬人类的大妖怪。
夜风从窗缝钻进来,卷起地上的银丝,像活物般缠上我的裙角,冰凉的触感顺着布料往上爬。我看着姚百川身后愈发清晰的银影,他的双眸亮得惊人,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再也映不出半分往日的温和。
我脑中“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压过了所有惊惧,指尖飞快掐诀,灵力在丹田炸开——如冰刃般的暴雨针破空而去,针尖泛着白霜,带着半妖血脉里最凛冽的寒气。
可姚百川——不!或许该叫苏怜儿了——只是抬了抬左手。那些冰刃刚到他掌心就像撞上了无形的屏障,竟在他手心里打着转,叮叮当当撞在一起,活像孩童把玩的琉璃弹珠。他左手手腕上,赫然套着苏怜儿那串檀木手串,只是此刻每颗珠子都泛着金红的光,像浸了熔金,显然是件护身法器。
我心口一沉。我这点半妖的法力,在他面前竟如孩童戏耍。
他把玩着掌心的冰刃,忽然故作苦恼地叹气,声音里那两种音色搅在一起,说不出的诡异:“你娘亲冷胡没告诉过你?我们银蛇最喜欢你们冰羽族的冰刃,玩起来就像孩童团雪球一般,简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