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死亡预言
锁好门,别开门
作为心理医生,我接触过无数妄想症患者。
但林晚不同,她坚称自己能预见死亡。
前三次预言成真时,我以为是巧合。
便利店店员、建筑师、警官,接连死于非命。
直到她第四次开口:“医生,下一个是你。”
当晚我锁紧诊所门窗,切断所有通讯。
凌晨三点,手机突然震动。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我自己的名字和号码。
我颤抖着接通,电话那头传来我自己的声音:
“开门。”
2 警局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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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里那股消毒水混合着廉价咖啡的酸腐气味,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我的喉咙。
日光灯管嗡嗡作响,惨白的光线落在对面警官疲惫的脸上,也落在我面前那只透明的物证袋上。
袋子里,一枚染血的警官证静静躺着,照片上的人眼神锐利,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那是刘警官。
几个小时前,他还坐在我的诊室里,像一座沉默的、带着硝烟味的山。
用那种审视嫌疑犯的锐利目光盯着林晚。
而现在,他躺在冰冷的停尸间,生命被一根从高空坠落的钢筋粗暴地终结。
“陈医生,”记录的女警声音干涩,带着熬夜后的沙哑,“你确定林晚在刘警官出事前,就……‘预言’了他的死亡?”
我喉咙发紧,每一个字吐出来都异常艰难,像在咀嚼砂砾:“是。
昨天下午三点零七分,在我的诊室。她说,‘警官,三天内,高处落下的重物会砸碎你的头颅’。”
我闭上眼,那场景清晰得令人窒息。林晚蜷缩在沙发里。
瘦得像一具蒙着人皮的骷髅,皮肤白得近乎透明。
蓝色的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清晰蜿蜒。
她的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却带着一种冻结灵魂的寒意。
每一个音节都精准地凿进空气里。
刘警官当时只是嗤笑了一声。
那笑声里充满了职业性的、对疯言疯语的不屑。
他甚至没多停留一分钟。
“高处落下的重物……”女警低声重复,笔尖在记录本上顿住。
留下一个浓重的墨点,“现场初步勘查,确实是建筑工地塔吊吊装失误钢筋滑脱……”
她抬眼,目光里混杂着难以置信的探究和一丝本能的恐惧。
“加上之前的便利店小工张磊的心脏麻痹,和建筑师王明宇的意外坠楼……
这已经是第三起了。
陈医生,这真的是巧合吗?还是说……”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未尽的疑问像冰冷的蛇,缠绕上我的脊背。
巧合?我在心里咀嚼着这个词,胃里一阵翻搅。
第一次,林晚在张磊死亡前一周,用一种梦呓般的语气告诉我:
“那个总在凌晨整理货架的年轻人,他的心脏会在一个安静的夜晚突然停止跳动。
像被拧紧的发条断掉。”
结果呢?
张磊在凌晨独自理货时,悄无声息地倒在了薯片货架旁。
监控显示毫无外力介入,法医报告上写着“心源性猝死”。
第二次,她指着电视里意气风发接受采访的王明宇,空洞的眼睛里映着屏幕的光。
声音平板无波:“他设计的摩天大楼会吞噬他,他会从自己引以为傲的顶点坠落,像一片枯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