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玫的心跳得像要冲出胸腔，她看着周明宇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轻声说："可能...他只是有事吧。"
那天晚上，黄文玫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周明宇为什么要借她的笔记？他明明可以找同班同学。还有他刚才的眼神，好像藏着什么，又看得她心慌意乱。
她强迫自己别再胡思乱想。他们是名义上的表姐弟，这层关系像无形的屏障，隔开了所有可能性。
三、若即若离的轨迹
周明宇第二天把笔记还回来时，里面夹了张便签，上面用清秀的字迹写着："你关于高空晕厥的分析很到位，有机会可以一起讨论。"
黄文玫捏着那张便签，指尖在"一起讨论"四个字上反复摩挲。她最终还是把便签夹回笔记本里，没有回复。
但他们的交集，却并没有因此减少。
有时是在食堂排队时偶遇，他会主动打招呼，问她今天的航班实训累不累；有时是在校园超市碰到，他会顺手帮她拿起货架最高层的牛奶；还有一次，她在模拟机舱练习紧急撤离，崴了脚踝，一瘸一拐地走出实训楼时，正好碰到周明宇。
他二话不说就背起了她，脚步稳健地走向校医院。黄文玫趴在他背上，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混合着阳光的味道。她的脸颊贴在他的衬衫上，能感觉到布料下温热的体温，心跳快得像要撞进他的胸腔。
"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她小声说，声音有点发颤。
"别动，脚踝肿得厉害。"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校医院的医生检查后说没伤到骨头，只是软组织挫伤，开了些药膏。周明宇帮她拿药，又把她送回宿舍楼下。
"谢谢你。"黄文玫扶着栏杆，低着头不敢看他。
"药膏记得每天涂三次，这几天别剧烈运动。"他站在台阶下，微微仰头看着她，"需要帮忙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他报了一串号码，黄文玫下意识地记了下来。直到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她才反应过来——她竟然记住了他的手机号，而他，竟然主动告诉了她。
那天之后，他们的联系多了起来。有时是他问她航空医学的问题，有时是她请教他一些医学常识。黄文玫发现，抛开那层尴尬的关系，他们其实挺聊得来的。他知道她喜欢看航空纪录片，她知道他痴迷于神经外科的研究；他记得她不吃香菜，她知道他喝咖啡要加两块方糖。
但这份微妙的平衡，很快就被打破了。
大三那年，有个飞行技术专业的男生开始追求黄文玫。他叫沈浩，人长得阳光帅气，每天早晚都来宿舍楼下等她，送早餐，占座位，风雨无阻。
第一次沈浩在教学楼下拦住黄文玫时，她正和周明宇讨论一道航空生理学的题。沈浩笑着递过一杯热奶茶："文玫，下节课一起走？"
黄文玫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感觉到身边的周明宇身体僵了一下。他抬头看了沈浩一眼，没说话，只是低头收拾好东西，对黄文玫说了句"我先走了"，便转身离开。
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些仓促，甚至带着点...落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