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玫愣在原地，手里还捏着那道没讨论完的题。沈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笑着问："那是医学部的周明宇？你们很熟？"
"嗯，算是...亲戚。"黄文玫含糊道。
"他好像不太高兴？"沈浩挠挠头，"难道我打扰你们了？"
黄文玫摇摇头，心里却乱成一团麻。周明宇是在生气吗？他为什么要生气？
接下来的日子，沈浩的追求愈发明显。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给黄文玫送花，会在她实训结束后捧着热汤等在门口，甚至在全校的迎新晚会上，借着表演吉他弹唱的机会，当众向她表白。
那晚黄文玫站在舞台侧面，看着聚光灯下的沈浩，又下意识地在人群中寻找周明宇的身影。她看见他站在后排，手里端着一杯没喝的果汁，目光落在她身上，表情看不真切。
当沈浩唱完最后一句，全场欢呼着喊"答应他"时，黄文玫突然觉得很疲惫。她摇了摇头，对沈浩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在一片哗然中，转身跑出了礼堂。
她跑到操场边的香樟树下，晚风吹得她冷静了些。手机响了，是周明宇发来的消息："还好吗？"
只有三个字，却让她瞬间红了眼眶。她回复："没事。"
没过多久，脚步声由远及近。周明宇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她落在礼堂的外套。
"晚上冷，披上吧。"他把外套递给她，声音很轻。
"谢谢。"黄文玫穿上外套，上面还残留着他身上的味道。
"为什么不答应他？"周明宇突然问。
黄文玫愣住了，抬头看他。月光下，他的眼神深邃，像藏着一片海。
"不喜欢。"她低下头，轻声说。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过了很久，周明宇才开口："文玫，有些事情..."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词句，最终却只是说，"别委屈自己。"
那天之后，沈浩没有再纠缠，只是偶尔在路上碰到，会尴尬地笑笑。而周明宇，却像是刻意在避开她。
黄文玫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关系总是在靠近和疏远之间反复横跳。她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在意，却又总能在他眼里看到犹豫和挣扎。
这种若即若离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大学毕业。
四、万米高空的思念
毕业典礼那天，天空格外蓝。黄文玫穿着学士服，和舍友们在校园里拍照留念。她看到了周明宇，他正和导师说话，手里拿着保研通知书，脸上带着难得的笑容。
他们隔着人群对视了一眼，他朝她挥了挥手，她也回以微笑。没有拥抱，没有告别，甚至没有一句再见。
就像两条短暂相交的线，最终还是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黄文玫顺利进入了南方航空公司，成为一名空乘。第一次执行飞行任务时，她穿着笔挺的制服，站在机舱门口迎接乘客，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心里却空荡荡的。
飞机起飞时，她透过舷窗看着地面越来越小的城市，突然想起周明宇曾经说过："等我以后成为神经外科医生，就去研究飞行员的眩晕问题，说不定能帮到你。"
那时的他们，坐在图书馆的角落，阳光正好，未来仿佛触手可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