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指着枯死的发财树对我笑:“你一入职它就死了!”
>重生前我怼他:“当然是你薪水浇得太少!”
>结果被PUA到精神崩溃,最终猝死在凌晨三点的办公室。
>再睁眼,又回到他假惺惺的笑脸前。
>这次我字正腔圆:“领导,真正的财神爷来喽!”
>他脸色骤变,全公司却都记住了这句预言。
>后来我方案屡被剽窃,他却在季度汇报时当众翻车。
>屏幕突然弹出他抄袭的铁证,和一段深夜辱骂董事长的录音。
>我抱起新买的发财树苗,放在他空荡荡的工位上。
>“树挪死,人挪活,您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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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味道,很具体。
那是凌晨三点零七分,写字楼顶层的项目组办公室里,只剩下显示器幽幽的蓝光和我自己。空气凝滞厚重,带着一股陈年灰尘被过度加热后的焦糊味,还有隔夜外卖在垃圾桶里悄悄发酵的酸腐气息,混合着打印机墨粉的化学甜腻,沉沉地压下来,堵在肺里,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咽滚烫的砂砾。
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地擂鼓,又快又乱,毫无章法,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太阳穴突突地剧痛,视野边缘是不断闪烁、扩散的黑色雪花点,耳膜深处灌满了尖锐的、永无止境的蜂鸣。右手悬在油腻的键盘上方,指尖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像寒风中即将折断的枯枝。电脑屏幕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表格、数据和文字,扭曲、旋转、模糊成一片令人作呕的色块旋涡,嘲笑着我的徒劳。
我知道,它要停了。
这个念头清晰得可怕,冰冷地贯穿了所有混乱的痛苦。下一秒,胸腔里那团疯狂跳动、挣扎的东西,猛地被一只无形的、冰冷彻骨的大手死死攥住!狠狠一捏!
“呃……”
短促的、被扼断在喉咙口的抽气声。身体里那根绷到极限的弦,铮然断裂。意识像被骤然抽离的丝线,瞬间崩解,滑入无边无际的、粘稠的黑暗。最后的感觉,是额头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键盘上,“咔哒”一声轻响,像是某种终结的注脚。
……
刺眼的光线,蛮横地撕开了厚重的黑暗。
我猛地睁开眼,急促地倒抽一口凉气,心脏在胸腔里惊惶地、剧烈地撞了一下,随即又沉落下去,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沉重疲惫。后背瞬间被一层冰凉的虚汗浸透。
不是黑暗。不是死寂。
头顶是惨白得晃眼的LED灯管,嗡嗡地低吟着。劣质中央空调送出的、带着灰尘味的冷风,吹拂着我额角细碎的汗珠。空气里弥漫着廉价速溶咖啡的焦糊气、某种甜腻得发齁的女士香水味,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新家具板材散发出的、甜丝丝的甲醛味道。
工位隔板熟悉的浅灰色纹理映入眼帘。桌面上,那个印着公司Logo的廉价马克杯还温着,里面是半杯喝剩的、颜色浑浊的咖啡。右手边,堆着几份摊开的蓝色文件夹,上面是熟悉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急件”红戳。
一切都……熟悉得让人窒息。
我僵硬地转动着仿佛生了锈的脖颈,视线掠过一张张或麻木、或带着倦意、或正对着屏幕挤眉弄眼的脸孔——隔壁工位的小周,正偷偷刷着手机;斜对角的李姐,对着小镜子补口红;远处工区的几个人影,正聚在一起,压低声音说着什么,不时发出几声做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