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苏晴醒来时发现程远已经起床，正在厨房准备早餐。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早安。"她将脸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
程远转身，递给她一杯热牛奶："睡得好吗？"
苏晴摇摇头："做了好多梦。"她接过牛奶，犹豫了一下，"远哥，我今天要回家一趟。"
程远的手顿了一下："去找你妈妈？"
"嗯。"苏晴点头，"必须把这事说清楚。"
程远放下锅铲，转向她："我陪你一起去。"
"不，"苏晴坚定地说，"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相信我，好吗？"
程远看着她倔强的眼神，最终只能点头。早餐在沉默中结束，两人都食不知味。
送苏晴出门前，程远突然拉住她："无论发生什么，记住我爱你。"
苏晴回以灿烂的笑容："等我好消息。"
门关上的瞬间，程远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空虚。他机械地收拾着餐具，脑海中不断预演着可能发生的场景。水龙头的水哗哗流着，他却盯着泡沫发呆，直到水溢出洗碗池。
与此同时，苏晴已经到达母亲家。她深吸一口气，按响门铃。
苏母开门时脸上没有一丝惊讶，仿佛早已预料到女儿的来访："进来吧。"
客厅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苏晴没有坐下，直接站在母亲面前："妈，你为什么要那样对程远？"
苏母慢条斯理地倒了杯茶："我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苏晴声音提高，"去调查我男朋友的隐私？用那么恶毒的话伤害他？这就是你所谓的为我好？"
苏母放下茶杯，眼神锐利："你知道精神分裂症有多可怕吗？你见过发病时的样子吗？"
"我不在乎！"苏晴几乎是喊出来的，"我爱的是他这个人，不是他的基因！"
"你太天真了！"苏母猛地站起来，"你以为爱情能战胜一切？我当年也这么想，结果呢？"她的声音突然哽咽，"你父亲...他差点杀了我们！"
苏晴愣住了。母亲很少提起父亲的事。
"妈..."她的声音软了下来，"程远不是爸爸。他温柔、善良，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
"现在是这样。"苏母打断她，"但病发时完全是另一个人！你愿意用一生去赌吗？"
苏晴咬着嘴唇："如果...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处理。但你不能因为自己婚姻失败，就否定所有人的感情！"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中苏母。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因为这是事实！"苏晴泪流满面，"自从爸爸走后，你对所有男人都有偏见！但程远不一样，他真的爱我，我也爱他！"
苏母颤抖着手指向门口："出去！如果你选择那个疯子，就别认我这个妈！"
苏晴震惊地看着母亲，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控的样子。但下一秒，她挺直了腰杆："好，我走。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错得有多离谱。"
摔门而出的声音在整栋楼里回荡。苏晴跑下楼，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最终在一个公园长椅上坐下，拨通了程远的电话。
"晴晴？"程远立刻接起，声音充满担忧。
"我和她...谈崩了。"苏晴抽泣着说。
"你在哪？我马上过来。"
二十分钟后，程远找到了蜷缩在长椅上的苏晴。她看起来那么小，那么脆弱，与平时活力四射的样子判若两人。程远心如刀绞，快步上前将她搂入怀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