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破碎地挤出喉咙，徒劳地想否认，想辩解。但下巴被他铁钳般的手指捏住，连摇头都做不到。身体因为寒冷和恐惧剧烈地颤抖，紧贴着冰冷镜面的后背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他的呼吸更重了，滚烫的气息缠绕着我的耳垂和颈侧，带着浓烈的酒味，还有一种…更原始、更危险的东西。捏着我下巴的手指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微微抬起，迫使我更清晰地面对镜子里那个狼狈不堪的自己，以及他眼中那令人心悸的占有欲。
“不是什么？” 他低哑的嗓音贴着我的皮肤震动，每一个字都带着磨砂般的质感，“不是我的东西？” 他空着的那只手，那只刚刚撕裂了衬衫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缓慢地、极具压迫感地抚上我暴露在空气中的锁骨，粗糙的指腹带着灼人的热度，精准地摩挲过那个暗红的齿痕。
“唔…” 尖锐的刺痛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感同时炸开，我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身体猛地一缩，却被他更紧地钉在镜子上。他指腹的力道加重，像是在确认那个印记的归属，又像是在加深某种烙印。
镜子里，他的眼神暗沉得可怕，像酝酿着风暴的深海。酒精放大了他所有的侵略性，平日里冰冷的界限感被彻底撕碎，只剩下赤裸裸的、令人窒息的掌控。
“还是说…这个，” 他指尖用力按着齿痕，逼得我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泪水，“也不是我留下的？”
昨晚黑暗走廊里猝不及防的碰撞，滚烫的怀抱，尖锐的疼痛，仓皇的逃离…所有混乱的画面瞬间涌入脑海。是他！真的是他！
我的瞳孔因恐惧而放大，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所有的否认在铁证和他此刻的威压下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或者说，很满意我眼中无法掩饰的恐惧和确认。一丝近乎残忍的笑意极浅地掠过他紧抿的唇角。那只摩挲着我锁骨的手，缓缓向下移动，滑过被撕裂衬衫边缘露出的脆弱皮肤，带着一种审视所有物的姿态。
“看来你记性不太好。”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滚烫的唇几乎擦过我的耳廓，“需要我…再帮你加深一下记忆？”
那话语里的暗示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我的神经。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不行！绝对不行！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带来的僵硬。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曲起膝盖，狠狠撞向他毫无防备的腰腹！
“呃！” 他猝不及防，闷哼一声，钳制我肩膀和下巴的手瞬间松脱了一瞬。就是现在！
我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他推开，也顾不上几乎滑落的衬衫，赤着脚，跌跌撞撞地冲出那片令人窒息的水汽和酒气，冲向敞开的浴室门！
冰冷的地板刺激着脚心，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得肋骨生疼。身后传来他压抑的、带着暴怒的喘息和踉跄的脚步——显然那一撞让他酒劲上头，暂时失去了平衡。
“站住！” 他嘶哑的怒吼在身后炸响，带着被冒犯的狂怒。
我哪里敢停？连滚带爬地冲出浴室，冲向自己房间的方向。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住我暴露的皮肤，那件被撕裂的、属于他的衬衫像一张耻辱的标签，歪斜地挂在我身上，随着奔跑飘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