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榆仿佛看不见似的，用尽全力挥舞一鞭。
“噗” 我一口黑血吐出。
背皮开肉绽，嘴角淌着血，一滴滴砸在地上。
沈玉心下一紧，但很快消失不见，只冷冷道：“住手。”
桑晚榆不甘停下鞭子，瞥见沈玉眉眼间一抹懊恼，怒意更甚，再度开口。
“沈玉，姐姐私底下怕早就和这贱奴有染！”
“否则姐姐怎么会拿命去护他！”
听闻这话，沈玉眼眸猩红，青筋暴起。
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对下人下令。
“抽筋拔骨后扔到乱葬岗。”
我的泪水如决堤般涌出，身体不断颤抖，喉咙发出沙哑的呜咽声。
“沈玉，求你饶了顾砚吧！”
顾砚与我相伴五年，多次救我于水火之中。
好几次我病入膏肓，濒死之际，是顾砚冒死忤逆沈玉，为我请来了大夫。
在我心中，顾砚早已是亲人般的存在。
我连滚带爬到沈玉脚边，不断卑微哀求。
“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主人的错，别把他扔去乱葬岗。”
沈玉脸色不耐，轻轻挥手。
下人们迅速上前，将我从沈玉的脚边拉开，紧紧扼住。
我终于再一次意识到，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沈玉，究竟有多冷漠绝情。
“顾砚…… 是我无能，对不住你。”
顾砚缓缓睁开双眼，眼里没有怨怼，只是摇了摇头。
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如同垃圾一般被拖走了，鲜血一路蔓延。
我望着满地的鲜血，目光涣散，不断颤抖张开嘴，连一句哀求的话都说不出。
我要的从来都不多，只想留住身侧人，陪沈玉度过本就不多的时日。
可就连陪伴我五载的顾砚，沈玉也不愿留给我。
也是，他连我都不曾心疼过，怎会对顾砚手下留情？
沈玉望着我气息奄奄，半阖着眸，衣衫上满是淋漓血色的模样。
心间不由得涌起一股怒火：“你就这么心疼那个贱奴？”
我脸色灰败，苍白薄唇颤抖几瞬后，吐出一句破碎的话。
“沈玉，休了我吧。”
4
沈玉夺过长鞭，用力摔在石桌上，石桌瞬间四分五裂。
“你负心于我，还想一走了之？”
“我告诉你，没门，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人。”
说完，沈玉便揽着桑晚榆的腰肢，扬长而去。
此时残雪斑驳，融化的雪水顺着层层叠叠的灰瓦流下。
我的眼泪夹杂微红血色落下，恸哭声响彻锦华苑。
翌日。
我跪在火盆前，焚烧纸钱。
那火光摇曳，映照着我一动不动，神色空洞荒芜。
“顾砚，是我不好，连累你受苦了。”
“如果不是我让你去找沈玉，你也不会死。”
“都是我的错。”
这时，沈玉揽着桑晚榆并领着一众下人，行至锦华苑。
抬眸间，火光和纸钱跃入眼帘。
桑晚榆微微垂首，倚在沈玉的胸膛，佯装委屈。
“今日是我生辰，本想来看望姐姐，给姐姐带些喜庆过来。”
“却不曾想姐姐竟做如此晦气之事来诅咒我，实在让晚榆心寒。”
沈玉抬起手，拭去桑晚榆脸上的泪珠。
随后，他扭过头敛下眸光，脸色暗沉。
“韩若灼，你品行不端，德不配位，不堪为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