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池臣拍着手,摇着头:“好一个主仆情深。”

农孩儿皱眉,手上出现短刃,向池臣刺去。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不相上下。

池臣思量着,这个前朝太子,倒是有几把刷子。

不一会儿,一大批御林军涌入,抓走了农孩儿。

侯鱼在一旁剥着橘子,好整以暇地看着,最后呢喃了句:“早知道是这样,就让这孩子冻死在雪地里了。”

日子一天天过着,侯鱼翻着账簿,种着芍药,偶尔去侯府的铺子转悠转悠。

天上的太阳炙烤着古道,侯鱼骑着马儿在杨柳小道上看着木桥下的河水。

乌鸦嘎嘎嘎地叫着,风吹拂着柳枝,听见两岸的箫声,马儿受惊了。

侯鱼从马身上摔下来,腿剧烈疼痛,管家荀老连忙请了大夫。

大夫给涂了药膏,说了句好生休养便退下了。

自此洛阳有了流言,相府嫡女侯鱼瘸了。

池臣买了侯鱼喜吃的点心和胭脂水粉,可终究还是吃了闭门羹。

侯鱼到底瘸了没瘸,没有人知道。

农孩儿从围墙的狗洞钻进了侯府,避开了下人,鬼鬼祟祟。

侯鱼躺在软榻上,香炉里点着香,朝中各个势力,尔虞我诈,风起云涌,她不能让相府最后被蚕食得渣都不剩。

“贼头鼠脑,干甚?”半蝉一脚踢向农孩儿的腿弯。

农孩儿吃痛不言,两步并做一步跪在侯鱼软榻前。

“罢了,半蝉去煮上一壶普洱。”侯鱼阖着眼眸,叹了口气。

农孩儿脏兮兮的手在侯鱼腿上摸来摸去,眼底似懂非懂。

“没瘸。”侯鱼看着这个个子又高了的男孩,“我给你算上一卦吧。”

农孩儿长吸一口气,随后欣喜地点头。

侯鱼起身,一袭白裙,洋洋洒洒,光打在她的脸上,仿佛糊了层纸,虚虚实实。

侯鱼取了司南和龟壳,给农孩儿算着卦,眼睛逐渐通红。

看着卦象,侯鱼欲言又止,这孩子乃帝王之像,却又是个痴情种,一生只钟情于一人。

“农孩儿,你生命中的那个女人,媚君惑主,不是良人。而你生得帝王之相,此女又是你的破运之人,八字不合。”侯鱼看着卦象说着。

农孩儿笑了笑,手从衣衫褴褛的口袋里掏出一颗夜明珠:“这给你。”

侯鱼若有所思,又看了看农孩儿,没有收。

“农孩儿,你尽快离开洛阳,朝局动荡,摄政王垂帘听政,傀儡皇帝坚持不了多久了。”侯鱼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眸子里一片宁静。

农孩儿笑了笑,没有说话。

又是一年冬季,洛阳城赫赫有名的相府,被一把大火烧了殆尽,大理寺寺卿池臣封锁住了相府内外,不许任何人进出,侯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尸骨无存,而那个享誉洛阳的相府嫡女侯鱼,也未幸免于难,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地牢里,侯鱼盘腿坐在茅草上,眼神戏谑地看着池臣:“人面兽心。”

池臣摇着折扇,手死死捏着侯鱼之前受伤的腿骨,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享誉洛阳的贵女,也不过是一个可怜虫罢了,呵呵。”

“池臣你不觉得你很可怜吗?”侯鱼哂笑,手拂开腿骨上池臣的手。

池臣皱眉,手轻轻捧起侯鱼的脸:“你都知道了。”

“不就是被阉了吗。”侯鱼笑得放肆,一个佞臣罢了,成了摄政王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