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温柔地看着她,眼里的心疼满得快要溢出来:“你傻不傻啊,身体不舒服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还自己一个人跑来医院。要不是我给你打电话没人接,不放心过来看看,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
我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过陆泽远。
他显然没料到我是这个反应,眉毛挑了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柳莺在我的“深情”注视下,愧疚和慌乱几乎要把她淹没。她咬着下唇,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我……我怕你担心。”
“怕我担心?”我笑了,笑得无比“宠溺”,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声音轻柔得仿佛羽毛,“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肚子里还有了我们的宝宝,我们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听见没?”
“我们的宝宝”这几个字,我咬得格外清晰。
我满意地看到,柳莺的身体猛地一颤,而陆泽远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柳莺不敢看我,更不敢看陆泽远,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
我盛了一碗汤,用勺子轻轻吹凉,递到她嘴边:“来,宝宝不喝,妈妈也得喝。为了我们的孩子,你要多补充营养。”
她像是被烫到一样,下意识地想躲开。
我手一稳,勺子坚定地停在她唇边,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神却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
她从我的眼睛里,读到了一丝她从未见过的、不容拒绝的威压。
僵持了几秒,她最终还是在陆泽远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中,颤抖着嘴唇,喝下了那口汤。
“真乖。”我柔声夸奖,然后才像刚发现旁边还有个人似的,转头看向陆泽远。
“这位是?”我明知故问。
不等柳莺介绍,陆泽远已经恢复了他那副精英做派,主动伸出手:“你好,陆泽远,柳莺的老同学。听说她不舒服,过来看看。”
老同学?
我心里冷笑。
见过抱着“老同学”哭诉怀了别人孩子,只是为了试探自己的“老同学”吗?
我也伸出手,和他轻轻一握,笑容无懈可击:“你好,我是步霄,柳莺的未婚夫。多谢你来看她,真是麻烦你了。”
“未婚夫”三个字,我说得铿锵有力。
陆泽远的瞳孔猛地一缩。
柳莺则像只受惊的兔子,差点从床上弹起来:“步霄,我……”
我打断她,转头对她安抚地笑笑:“莺莺,你好好休息,我和陆先生出去聊聊,不打扰你。”
说完,我便对陆泽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医院走廊的尽头,窗户大开着,冷风灌了进来。
陆泽远靠在墙上,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里带着一丝施舍般的优越感:“步先生,有些话,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清楚。”
我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柳莺是个好女孩,但她可能……不太适合你。”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她从小被家里保护得很好,心思单纯,容易被人影响。你们的家境、圈子,差距太大了。”
我差点笑出声。
绕了半天,原来是想让我知难而退。
“陆先生说笑了。”我平静地回应,“我和莺莺在一起三年,合不合适,我们自己最清楚。家境和圈子固然重要,但两个人过日子,最重要的还是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