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突然在一个站台停下，门 “嗤” 地打开。外面空无一人，只有雨水在站台积成小小的水洼，映着灯箱里那张寻人启事的影子。女孩的脸在水波里扭曲变形，看起来格外诡异。
“要下吗？” 司机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我吓了一跳，摇摇头。指尖冰凉，我突然意识到，这个站台根本不在 23 路的常规路线上。
车门缓缓关上时，我看见老太太站了起来。她拄着根竹拐杖，一步一步往前挪，蓝布衫的下摆随着动作扫过过道的地板，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塑料袋的 “窸窣” 声离我越来越近，像有无数只虫子在爬。
2 诡异老太太
一股潮湿的霉味飘过来，混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我屏住呼吸，感觉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 这味道太熟悉了，外婆去世时，停尸房里就是这种味道。
“小伙子，” 她停在我座位旁，声音哑得像砂纸磨木头，“帮我看看这扣子，是不是少了颗？”
我僵硬地转头，看见她摊开的手心放着三颗黑色纽扣，大小形状都一样，只是表面有些磨损。塑料袋敞着口，里面似乎还有不少类似的纽扣，堆在一起反射着微光。喉咙发紧，我说不出话，只能死死盯着那三颗纽扣 —— 它们的样式，和我高中校服上的一模一样。
3 记忆碎片拼
“我…… 我看不清。” 我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镜片上蒙着层水汽。心跳得像要炸开，五年前那个雨夜的记忆突然涌上来：我穿着湿透的校服，手里攥着断裂的纽扣，在公交站台等了整整一夜。
老太太凑近了些，我能看清她眼角的皱纹里嵌着泥灰。“戴了眼镜怎么会看不清？” 她笑了笑，嘴角咧开的弧度很奇怪，“这扣子是我孙女排的，她说少了一颗就不吉利。”
她的手指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爬上来，像蛇在缠绕。“你帮我找找，就在这袋子里。” 她把塑料袋往我面前递，“找到就送你一副新眼镜，比你现在戴的清楚。”
塑料袋里的 “窸窣” 声更响了，像是有无数颗纽扣在滚动。我被迫低下头，看见袋子底部铺着层暗黄色的布料，上面绣着模糊的花纹，像是…… 校服上的校徽？市一中的校徽！
“啊！” 我猛地缩回手，想起灯箱里的寻人启事 —— 那个失踪的女孩就是市一中的学生，就是我！五年前的今天，我在加班后乘坐 23 路末班车时失踪，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老太太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神突然变得很冷。“找不到吗？” 她慢慢松开手，拐杖在地板上敲了敲，“那就算了，反正总会有人找到的。”
她转身往回走，塑料袋里的纽扣还在响。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发现她蓝布衫的后颈处有个深色的印记，形状像极了被人用力掐过的痕迹 —— 和我失踪前最后一次监控拍到的伤痕一模一样。
公交车继续往前开，雨却停了。窗外的街道变得熟悉起来，再过两站就是我家小区。我松了口气，掏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屏幕却漆黑一片，怎么按都没反应。这手机早就该换了，就像我的记忆，总是时好时坏。
这时，我发现眼镜片上的水汽散了，看东西突然变得异常清晰。我甚至能看清前排座椅背上的划痕，还有司机制服后颈处的汗渍 —— 那道月牙形的疤痕，是我失踪前帮司机打架时留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