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们还要卖了她的尸身换银子！
“那二十两，够还张屠户的债了吧？” 王翠花的声音里带着笑。
“不光够，还能剩下点给梅梅做件新棉袄。”
“那赶紧定下来啊！别等会儿那户人家变卦！”
“我这就去回话……”
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赶紧闭上眼睛，屏住呼吸，装作还没断气的样子。
猪圈门被推开，苏老实的脸探进来。
他眯着眼打量我半天，见我一动不动，嘴角勾起抹笑。
“果然没气了。” 他转身往外走，“我这就去镇上回话，你在家看好了，别让野狗把尸体拖走。”
王翠花应了一声，脚步声往厨房去了。
我躺在稻草堆里，浑身的血液都在烧。
二十两。
他们就用二十两银子，把原身的一生彻底了结。
不行。
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悄悄睁开眼，打量着四周。
猪圈角落堆着些干柴，是我前几天劈好的。
墙角还有块松动的砖头。
够了。
就在这时，王翠花端着个破碗走进来。
她大概是想看看我到底死透没，碗里的水 “哗啦” 一声泼在我脸上。
冰冷的水激得我一哆嗦。
王翠花吓了一跳，后退两步。
“你…… 你没死？”
我慢慢睁开眼，故意咧开嘴，露出痴傻的笑。
“水…… 水……”
王翠花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她冲过来，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将我的头往墙上撞。
“你个丧门星！贱货！你咋不死啊！”
“二十两银子！就被你这口气给搅黄了！”
“我打死你！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
额头撞在砖墙上，“咚咚” 直响。
疼得我眼前发黑，嘴里却还在 “嘿嘿” 傻笑。
这是原身的保护色，也是我现在唯一的伪装。
王翠花越打越气，抄起墙角的扁担就往我身上抽。
“让你活！让你挡我的财路！”
“当初就该把你扔去喂狗，省得现在碍事！”
扁担比烧火棍粗，抽在身上像要把骨头打断。
我蜷缩在地上，抱着头，故意发出 “嗷嗷” 的惨叫。
3.
这样才能让邻居听到，大伯父一家再坏也不敢让村里人知道，他们拿活人配阴婚！
“娘！咋了？”
苏梅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她很快跑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非但不劝，反而拍手笑。
“打！打死这个傻子！谁让她不死的！”果然，王翠芳听到门口几个小孩子喊着“傻子又挨打了！”
王翠花打累了，把扁担一扔，喘着粗气骂：“还愣着干啥？把她拖去柴房！别在这儿碍眼！”
苏梅撇撇嘴，上前拎着我的胳膊往柴房拖。
她的指甲掐进我的肉里，疼得我倒吸凉气。
柴房又黑又冷，角落里堆着些发霉的稻草。
我被扔在稻草堆上，苏梅 “砰” 地一声锁了门。
“傻子，饿死你！”
脚步声远去，周围彻底安静下来。
我瘫在稻草堆上，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
额头破了，血顺着脸颊往下流。
背上、腿上，新伤叠旧伤，疼得厉害。
但我顾不上这些。
脑子里只有王翠花那句话 ——
二十两银子。
原来我的命，在他们眼里就值二十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