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苏晚放下书包时，林辰头也不抬地说。他的手指在计算器上飞快跳跃，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傅里叶级数展开式。
"今天讲拉普拉斯变换？" 苏晚拿出笔记本，注意到林辰的咖啡杯是空的。她从背包里掏出一盒牛奶，轻轻放在他手边 —— 这是她从家乡带来的杭州特产，据说含钙量是普通牛奶的 1.5 倍。
林辰的手指停顿了 0.2 秒，然后继续计算："嗯，上周留的微分方程作业你做了吗？"
"第七题有点卡住了。" 苏晚翻开习题集，"用分离变量法总是少一个常数项。"
林辰终于抬起头，阳光透过窗户在他睫毛上投下阴影："我看看。" 他的肩膀几乎要碰到苏晚的胳膊，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洗发水味道。
"这里，" 林辰的铅笔指向一个积分符号，"你忘了考虑初始条件。就像解薛定谔方程时不能忽略波函数的归一化条件。"
苏晚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哪里不对劲......"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林辰的手指正覆在她的手背上，引导她修改积分上下限。他的指尖微凉，带着长期握笔留下的薄茧。
"谢谢。" 苏晚感觉脸颊发烫，匆忙抽回手，假装整理笔记。她注意到林辰的耳朵尖又红了，就像上次在图书馆一样。
"同学们，今天我们要讲的拉普拉斯变换，不仅在数学上很重要......" 老教授推了推眼镜，黑板上已经写满了公式，"在物理系同学看来，这就是分析电路暂态过程的利器啊！"
教室里响起一阵低笑。苏晚偷偷看林辰，发现他正专注地盯着黑板，手指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她忽然想起陈曦昨天说的话："物理系那帮男生啊，脑子里只有公式和常数。" 可她总觉得林辰不一样 —— 他的笔记本里夹着银杏叶标本，会在解微分方程时无意识地哼肖邦的夜曲。
"现在我们来分小组讨论。" 教授拍了拍手，"三个人一组，解决黑板上的应用题。"
教室里立刻热闹起来。苏晚正犹豫要不要主动找林辰，就听见他说："一起？"
他们和一个叫赵凯的计算机系男生组成了临时小组。赵凯是林辰的室友，一见面就热情地拍着苏晚的肩膀："原来你就是那个让林辰在宿舍背《数学分析》的女生啊！"
苏晚惊讶地看向林辰："你在宿舍看我的课本？"
林辰的耳朵又红了，抓起一支笔假装演算："只是... 学术交流。"
赵凯在一旁偷笑："什么学术交流啊，某人半夜三点还在研究 ' 如何用傅里叶变换分析女生宿舍灯光规律 '......"
"赵凯！" 林辰打断他，耳根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苏晚忍不住笑起来。她忽然觉得这个理性得像个精密仪器的男生，其实比谁都可爱。
小组讨论异常顺利。苏晚负责建立数学模型，林辰擅长物理意义阐释，赵凯则提供计算机模拟支持。当其他小组还在争论时，他们已经解出了第三个题目。
"搞定！" 赵凯敲了敲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漂亮的模拟曲线，"看看这阻尼震荡，完美符合林辰的理论预测。"
林辰点点头，目光却落在苏晚的笔记本上。她在解题步骤旁边画了个小小的卡通人物 ——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正在和一个扎马尾的女生一起推公式，旁边还有只举着计算器的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