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薛定谔的猫？" 林辰指着那只猫问。
"不，是薛定谔的猫在算积分。" 苏晚把笔记本转给他看，"我觉得物理和数学就像这两个卡通人物，看似不同，其实是最好的搭档。"
林辰沉默了片刻，然后在她的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
L{f(t)} = ∫₀^∞ e^(-st)f(t)dt
"拉普拉斯变换的定义式。" 他解释道，"就像... 把复杂的时域问题转换到频域，我们的思维方式虽然不同，但目标是一致的。"
苏晚看着那行工整的公式，忽然觉得数学符号也可以很浪漫。
转眼到了冬至。北方同学兴奋地讨论着要去吃饺子，南方来的苏晚却一脸茫然。
"冬至为什么要吃饺子？" 她在微信上问林辰。
"防止耳朵冻掉。" 林辰秒回，后面跟着一个猫耳表情 —— 这是苏晚第一次见他用表情包。
晚上七点，苏晚被林辰和赵凯拉到了学校食堂。冬至的食堂异常热闹，每个窗口前都排着长队。林辰不知从哪里弄来三碗热腾腾的饺子，放在苏晚面前时，她惊讶地发现每个饺子都被捏成了不同的几何形状。
"这是... 三角形饺子？" 苏晚拿起一个棱角分明的饺子，"还有心形的！"
"林辰包的。" 赵凯咬着一个星形饺子含糊不清地说，"这家伙连包饺子都要讲究对称性。"
林辰坐在苏晚对面，手里拿着一个正六边形的饺子："三角形是稳定性最好的结构，心形符合黄金分割比例，正六边形密铺效率最高......"
"你包个饺子都要用数学物理知识啊？" 苏晚笑得前仰后合。
"不是数学物理，是生活美学。" 林辰认真地说，"就像... 南方人冬至吃汤圆，取团团圆圆之意。本质上都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只是表达方式不同。"
苏晚的心忽然被触动了。她想起妈妈早上发来的视频，说家里煮了她最爱吃的芝麻汤圆。一股思乡之情涌上心头，眼眶微微发热。
"怎么了？" 林辰注意到她的异样。
"没什么，" 苏晚赶紧擦掉眼角的湿润，"就是突然想家了。"
林辰沉默了片刻，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我妈寄来的姜茶，驱寒的。" 他拧开盖子递给苏晚，"杭州人应该喝得惯这个味道。"
姜茶的温暖顺着喉咙流进胃里，苏晚忽然觉得北京的冬天好像也没那么冷了。她看着林辰认真的侧脸，突然意识到这个总是用物理公式解释一切的男生，其实比谁都懂得如何关心别人。
"林辰，谢谢你。" 苏晚轻声说。
林辰的耳朵又红了，他低下头假装吃饺子，嘴角却扬起了那个熟悉的浅浅弧度。
走出食堂时，雪开始下了。细小的雪花在路灯下旋转飞舞，像无数个旋转的向量。赵凯识趣地先走了，留下苏晚和林辰在雪地并肩而行。
"杭州冬天也下雪吗？" 林辰突然问。
"很少，" 苏晚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但西湖的雪景很美，断桥残雪是 ' 西湖十景 ' 之一。"
"我没去过杭州。" 林辰说，"只在物理课本上见过钱塘江大潮的流体力学分析。"
苏晚笑了："那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真正的钱塘江大潮，比课本上的公式壮观多了。"
林辰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苏晚："好。"
雪花落在他的头发上，像撒了一层白糖。苏晚忽然想起今天课上教授讲的拉普拉斯变换 —— 把复杂的时域信号转换为简洁的频域表达。也许人与人之间的相遇也是一种变换，将两个独立的时域函数，变成了彼此频谱中最和谐的频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