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业后表哥帮我找了个兼职。
我考虑再三，答应了。
我开着二手比亚迪，来到女子监狱门口。
他没说接谁。
但我知道，应该就是那个女人。
01
出狱的人，一个一个被接走，只有她还站在原地。
短发，纤细，皮肤白皙。
精致的脸蛋，茫然无措的双眼。
我吹着口哨，眼睛不住地在她身上梭巡。
一阵凉风吹过，女人转头缩起脖颈。
我发动车子开到她面前。
放下车窗，冲她露出微笑。
“你好，我是社区的志愿者，帮助出狱人士回归社会。我们已经和狱方通过电话，今天是专程来接你的。”
女人低着头没有回应，也没有看我。
我递过去一张名片，红色背景上印着大大的爱心，名片中央是我的名字。
社区公益志愿者：徐明。
女人接过名片，脸上的神色放松不少。
我伸手拉开车门，她犹豫片刻，上了车。
一阵混杂着洗衣粉的不明香气漾满整个车厢，我内心开始躁动。
鱼儿，上钩了。
02
车程过半，女人逐渐放松警惕，和我闲聊起来。
她叫姜黎，25 岁。
被朋友设局做担保，被判了两年。
我在心里发出一声冷笑。
这种容貌姣好的女人，多半是被熟人诈骗或是给人做担保进去的。
入狱期间害得家里掏空家底做赔偿金。出狱后，亲朋好友一个个避之不及。
无依无靠，又与社会脱节，整个人迷茫失措。
这个时候，任何向她们释放善意的人，都是她们的救命稻草。
只要稍微对她好一点，轻易就能把她拿下。
姜黎是这个月第六个上我车的女人，也是我干这行以来接到过的最漂亮的女人。
我把车停在一家路边的小餐馆门口，让老板简单炒了几个家常菜。
姜黎吃得很小心，眼睛不时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她水灵灵的大眼睛，清澈得像一汪池水，朴素的衣服下暗流涌动。
我浑身像是爬满了蚂蚁，根本没心思吃饭。
我点起一只烟，看着她吃。
和前几个女人一样，刚出狱的人吃第一顿饭时差不多都是这样。
对外界食物既陌生又熟悉，对周围环境充满警惕，惟独对旁边的陌生人莫名地信任。
坐过牢，才体会到自由的生活多么珍贵。
所以，这些女人无论如何不会想再进去。
表哥说过，如果她们不同意，你就粗暴一点，反正她们也不敢报警。
可我并不想这样，我希望双方都是自愿的。
我们吃完饭走出小餐馆时，天色已经黑了。
我邀请姜黎到我家先住一晚，周一再到社区报道。
她同意了。
03
我住在市区一个老旧的回迁小区。
这对于刚出狱的姜黎，已经是不错的环境。
如果抛开社区公益志愿者这个伪装的身份，我就是个社会底层的垃圾。
失业两年多，没收入没存款，眼高手低，也懒的去找工作。
惟一的资产就是那辆比我年龄还大的二手破车。
我这样的人，连找个女朋友都费劲。
姜黎如果没有进过监狱，我相信在路上她都不会用正眼看我。
可现在，她不但上了我的破车，还跟我回了出租屋。
